“之后又与薛福合谋在薛府设下埋伏想要我的命，如今又挟持二哥，以他为饵，买通杀手想要捕杀我！”

“沈千蝶，不管哪一条哪一桩，都够你死好几次了，便是杀了你，母亲和爹也无话可说。”

柳向阳呆住，被这疯狂而又巨大的信息量震得魂不附体，他茫然而又无措的看着沈千蝶，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里窜上来，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沈千蝶一下子就乱了阵脚，脸色差得像鬼一样，几乎神经质的念叨着：“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那么努力，可母亲眼里只有你！”

“就连爹和二哥也偏向你。”

沈千蝶紧紧咬着牙关，手指甲深深刺进掌心里去，带着哭腔在雨夜里嘶吼：“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处处都要受你掣肘？”

“你一日不死，他们就永远看不到我，柳云汐，你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沈千蝶脸上的表情极度狰狞可怕，她拔出腰间的匕首，贴在柳向阳的脖颈上，脸色苍白惊恐，孤注一掷道，“柳云汐，自尽吧，否则我就割断他的喉咙！”

柳向阳看着她，面色罕见的肃厉，“你就那么见不得她比你好吗？她让所有人注视她，那是她有那个本事，打铁还需自己硬，你认为你比她更好吗？”

沈千蝶也很绝望，本以为处处碾压的人，却处处略胜一筹，这么多日日夜夜所经历的疲惫和绝望都在刹那间爆发，“她身份不如我高贵，她就该韬光养晦，藏了那么多年，在我最得意的时候喧宾夺主，弱肉强食，我为什么要忍受她？”

柳向阳脸色苍白，嘴唇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半晌才颤抖着声音：“永远别怪对手太强大，风光还是落魄，姿态都要好看。”

“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二哥还是不要激怒我得好。”沈千蝶恶狠狠的盯着柳云汐，“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反正都是死，我走也要拉个垫背的。”

隔着雨幕，柳云汐脸上的表情瞧不真切，但她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雪亮，皎洁如新月的光辉。

“二哥——”

柳向阳闭上眼，“动手吧。”

早在城郊马场看到柳云汐身姿轻盈的完成那些训练动作时，他就猜到她会武功了。

“二哥，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柳向阳的笑很是苦涩悲哀，今日两个妹妹在他面前兵刃相见，自相残杀，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柳云汐心头仿佛积压了厚厚的云层，沉甸甸的，“我骗了你，我也不是你想象中，喜欢的那个样子。”

“我喜欢什么样的？”

柳向阳问的很轻，看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

“规规矩矩，大家闺秀。可我不是，我手上沾满了血……”

柳向阳笑了，那笑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球，“傻姑娘，二哥喜欢的是爱笑的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原来又是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妹妹。”

“那我呢？”沈千蝶问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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