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聪明啊，这都知道。”

柳云汐：“……”算了，这人就没一句实心话。

柳云汐把玉料切成了几块，江此意让人送来的刻刀很好用，她让孔雀把窗台推开一些，确保光线充足。阳光涌进来，刺得孔雀眼睛疼。

精雕细琢是慢活，下刀之前她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和设计过图案了，为了节约时间，她直接走刀，就像给楚西玥纹身一般。

鎏金碎玉般的光线洒在柳云汐小案上，她目光专注，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呈现一抹淡红，脖颈白皙修长，和她手中的莹润白玉不分伯仲。

孔雀倚靠在窗台边上，余光是床上那人模糊的光影。

柳云汐倏地抬头，“你挡光了。”

孔雀笑得贱兮兮的，“要让开也不是不行，你给我也雕一个？”

柳云汐发现这人挺欠抽的，“我案上的刀头挺多，各种型号都有，你喜欢哪一种？”

孔雀眨了眨眼，语气委屈又撒娇，“真坏，也不怕吓着我这病恹恹的人，讨厌。”

草率了！

柳云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人莫非是得过奥斯卡影帝的戏精？

她攥着刻刀的手紧了紧，“你到底滚不滚开？”

孔雀置若罔闻，理不直气也壮，“还凶不凶我了？”

柳云汐得赶在日落前刻好，因为白天的光线足，

她满头黑线，语气森冷，“不如我打断你的腿，这样就不会挡着光了。”

也没有人跟她叫板。

孔雀像是听了什么开心的事，就差拍手了，“好呀好呀，打断了，你养我一辈子。”

柳云汐：“……”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奇葩物种？

“要么给我雕一个，要么说以后再不凶我了。”

这条件提的还挺顺口，“那就雕一个吧。”

孔雀眉开眼笑，心情那是心花怒放，眼睛都亮堂堂的。

柳云汐手里的玉质地极好，天然无杂质，像乳又像纯晶，透着一层光晕，摸着降温解暑。

她手掌瞧着不大，甚至纤细，指力和腕力却很稳，从最小的刻刀开始，沿着定点细密凿刻，极具耐心，孔雀几番找茬与她说话，她充耳不闻，专注得眼中只有那块料，这是容不得丁点差错的活计。

她精神高度集中，切成指甲大小的玉块很快在她翻飞的指尖变成一颗颗圆润的白玉珠子，然后在珠子上刻画佛陀，雕工栩栩如生，走刀利落轻巧。

“你这雕的是当真好，恐怕上京最好的玉雕铺子也得甘拜下风。”

柳云汐刻完小刀换大刀才淡淡回道，“未必，我见过更好的。”

她袖中那把象牙小扇就雕得顶好，她都自愧不如。

孔雀没再说话，眯着眼凑近了瞧她。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刻刀在玉石上刻画的杂音，柳云汐不知孔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待她回神，已经日落西沉，有人进屋给她点了灯罩，端来热汤小炒。

她这才惊觉已经饿得受不住了，而楚西玥放下的一袋子松花糖不知不觉间何时吃完的也不清楚。

来人撤走她的小案，换上了四菜一凉，一份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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