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汐问得很有意思。

江此意这才惊觉，这不是书法，而是一张药方，方才他失态了。

“失礼了，没想到柳小姐的书法造诣如此高深。”

柳云汐勾勾唇角，没说话。相比起楚西玥，江此意还是太嫩了，楚西玥比他能装多了，不管多震惊，他几乎都很难表现出来，一切都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让人窥探不清。

上面的药名，有些他听过，有些没听过。

“你只管把消息放出去，多少钱都行，只要能凑齐。”

“多少钱都行？”江此意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柳家不是才遭遇劫难吗？就算没遭遇劫难，柳家实力也还没雄厚到这个地步吧？

柳云汐将一颗发光的珠子拿出来，抛给他，“这是定金。药材齐了，我会立刻附上尾款。”

夜明珠是她从薛福那里拿的，不算很上乘，却也不差，价值在千金左右，从前她龙宫里很多，这种货色的只能给她当弹珠玩。

不愧是相府娇养出来的女儿，夜明珠都能用抛的，姿态相当纨绔了。

江此意收了夜明珠和药方，“你这上面的一味药材便值千金，柳小姐可要早做准备。”

“放心，药材的价格，我比你清楚。”

若不是脱不开身，她都可以亲自去采摘。

“柳小姐会医术？”

柳云汐眸光微微流转，笑得狡黠，“是。所以，这是我与江公子做的第二笔生意。”

“哦？”

“黑市若有人求医，我希望江公子帮我把单子接下来，疑难杂陈皆可，我只有一个要求，价格需得在千金之上。至于佣金部分，按你们当铺的规矩来抽成即可。”

江此意深深看她一眼，“三成也行？”

“三成？”

柳云汐眯了眯眼，“江公子若想长期合作，是否该宽裕些？毕竟多个朋友多条道，有时候钱买不来一个人情。”

江此意看她良久，犀利道，“柳小姐你不该看诊，你应该去做生意。”

柳云汐一笑置之，“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这样吧，两成。”这是他看在楚西玥的面上做出的最大退让了。

柳云汐沉思一会儿缓缓点头。

她这个缓慢的动作又让江此意心口一窒。要知道，他与没有交情的人向来让利不超过两成半的，她这已经是特殊待遇了，还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样子。

说实话，她这点钱他不放在眼里，可没了他的牵桥搭线，她会很难。

这时，柳云汐打开桌上的锦盒，露出里面的象牙小扇。

看到扇子的一瞬间，江此意目光一顿，呼吸都急促了两分，“这该不会是……”

“嗯，你收藏的象牙小扇。”

江此意有收藏扇子的癖好，从记事起，他陆陆续续收藏的扇子有上百把，其中多半为书画扇，夏，南塘，以及当代的大文豪题诗作画的扇子，亦有戏剧界名流的象牙小扇。

柳云汐也爱象牙小扇。

象牙扇是骨扇中的极品，也是达官贵人炫耀财富的的标志。

她喜欢象牙小扇倒不是为了炫富，标杆身价，而是象牙质地够硬，扇风的同时可以当做武器。

明目张胆的佩剑不是闺阁女子的格调，她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异类。

再则就是这把象牙小扇的玉面浮雕、镂雕、微雕，技法高超，极为细致典雅，几乎是牙雕艺术这个大千世界的浓缩。

“你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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