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月底便是夫人五十大寿了，那会是个很好的机会。”

秦氏一定会邀请柳云汐的。

而柳云汐被相府养了十六年，秦氏对她疼爱有加，她若不去表示恭贺一番，也说不过去。

“我会去的。”

这边沈千蝶没看到秋华，倒是水秀在一旁伺候，便问，“秋华呢？”

“奴婢瞧见秋华姐姐和我家小姐在一块说话呢，分开这么久还能这么亲密，奴婢真是羡慕。”

沈千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水秀太了解沈千蝶了，表面高洁，实则内心阴暗。

“小姐去花厅坐坐吧，奴婢帮你把伤口处理了。”

沈千蝶看了一眼水秀，又看了眼远处花藤下一脸开心的秋华，眸色狰狞。

花厅里，水秀给沈千蝶上药，眼瞅着左右没人，便红了眼圈，哭诉道：“小姐，你……你能不能带奴婢走？”

沈千蝶犹自为秋华的事憋着火，好一会儿才打量水秀，“带你走？”

沈千蝶一夕之间便从麻雀变了凤凰，水秀也不想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她若是个相府丫鬟，以后许配的最差也是相府的护卫，运气好些还能配相府大公子的书童，留在柳家能有什么出息？

“奴婢想伺候小姐，奴婢不喜欢这个新主子。”

沈千蝶嘴角凉薄地勾了起来，“是么？”

“是，只要小姐你开口，大公子一定愿意将我送给你的。”

沈千蝶想要个人倒是轻而易举，只是……

她现在极度厌恶柳家的一切，将水秀带在身边，不是日日夜夜都让她想着她那不堪的十六年吗？她的身世已经够让相府的下人嚼舌根了，她可不想再惹一身骚。

再者，水秀除了脑子灵光点，旁的一窍不通，带在身边她丢不起这人。

水秀似乎知道沈千蝶在犹豫什么，立刻道：“小姐……小姐你初入相府，身边也没个贴心人，若要办些不太方便的事，没有心腹怎么行？”

水秀的话让沈千蝶目光猛然凌冽起来。

她打量水秀许久，冗长的沉默。

久到水秀心里不安，忍不住问：“小姐？”

沈千蝶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思考良久，她看着水秀冷冷道：“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水秀太渴望离开这里了，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沈千蝶眼里闪过的阴险狡诈。

“我要你留在这里，替我监视柳云汐的一举一动，然后汇报给我。”

水秀也不傻，当即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可这样的话……”

“你放心，只是暂时的。”

水秀很犹豫，不知道沈千蝶这个暂时究竟是多久，可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先答应下来。

沈千蝶在柳宅留了一会儿，期间和何信聊了几句，发现何信对她虽然敬重，却带着客气疏离，已然不将她当主子看待，称呼她为沈小姐，态度冷淡了不少，她自觉没趣便要离开。

柳老爹想着她喜欢吃他腌制的泡菜，便让沈千蝶等着，他给她盛一小罐。

秋华这才注意到沈千蝶手上的伤被包扎过了，一时诚惶诚恐，忐忑不安。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秋华上前想要搀扶沈千蝶，不料沈千蝶抬手便甩了她一巴掌，力道非常狠辣，她怒不可遏道：“现在想起你的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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