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说话，靠着墙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后，楚西玥道：“我去她置购的宅子看看。”

颜长乐在东城和西城分别有一处宅子，一处是他买来送她的，一处是她自己喜欢看上了就买下的，两处宅子她几乎都不去住，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抱着试试的态度了。

柳云汐靠着墙角没动，大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里，月光洒在她的头顶，依稀让人看得到眸子，以及她脸上薄薄的汗，“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不知是月光照的，还是她本人就那么白，此刻她的脸看起来毫无血色，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

楚西玥走过去，“你不舒服？”

话落，手摸上她的脸颊和额头，发现她身上有些发烫，气息也有些不稳，楚西玥心里压着事儿，脸上表情显得冷郁阴沉，“你怎么了？”

视线相对，柳云汐嘴角扬起明快的笑容，整张脸在莹莹月光下发亮，眼神也很亮，先前的病态一扫而空，一切仿若都是错觉，“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你先去吧，别让人得到风声再给跑了。”

晚上吃了羊肉，还作死的喝了酒，此刻胃里火烧似的疼着，柳云汐就快绷不住了。

楚西玥没动，俊朗挺拔的身子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雕塑般的剪影。

两个人就这么遥遥看着对方。

“你要是不舒服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柳云汐看得出他是真着急，轻扯唇角，“打了她一巴掌，挺后悔的吧？”

楚西玥确实很后悔，这是他第一次打颜长乐，所以很怕颜长乐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当时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怒，完全控制不住。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当众打她耳光，算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下，以后园里的人要怎么看待她？性子高傲要强如她，恐怕比生生剥了她一层皮还要难受。

楚西玥沉默一下，声音低沉压抑，“十年前她消失了三个月回来那次，我答应她，以后只会待她好，绝不惹她生气，只宠她，疼她。”

那一次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种如遭雷击、良心难安，担心看不到颜长乐的每个日夜，倍感挫败、焦虑、惶恐。心里像空了一块般失魂落魄的感觉，他至今都记得。

失而复得的情况下，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她。

当时他目光如磐石般坚不可摧，可如今……

柳云汐早在听他以后只待她好……这句后，脑子就死机了，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轰鸣。

胸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或许是因为太疼了，导致她动作都慢了起来，视线缓缓转动，望向楚西玥，“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去找她啊。”

“你真的……没事吗？”

他看得出柳云汐有事，这个时候他不该丢下她，可是……

柳云汐一口气憋在胸口，打断他思绪，“怎么，想要个吻别啊？”

楚西玥又好气又好笑，对上她轻佻狡黠的的眸子，心脏为之一颤，“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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