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计划没赶上变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谷雨回来了。
“快藏起来，昨晚你们在二楼被守卫看到了，现在正挨家挨户地查着昨晚二楼出现过的人呢。”谷雨匆忙地说道。
“只要是出现的，通通被拉进黑车里——已经是宁可错杀不可漏了。”谷雨一边关掉窗户拉上窗帘，一边说道。
黑车便是国民党和警察运死囚的卡车，但凡被抓上黑车的人无论无辜或有罪都是难逃一死。
好巧不巧，昨晚的二楼恰巧有一个队的警察包下几间包厢打算快活一晚，哪能想到在自己的辖区出了这么件大事。
清明不紧不慢地打开了两个大衣柜：“那就将就一下吧，可算是没白费我清空衣柜呢。”——清明早便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出，便在刚刚拿出了衣柜里的衣架和几件衣服两人也是迅速地躲了进来。
刚把衣柜门掩上，便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谷雨忙打开门，在他眼前站着的是两个警察——顾入与顾出。
两个亲兄弟都在上海的警察局工作，也都是工龄五年的老警察。
“长官好长官好，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谷雨忙说道。
“这就你一个人？”顾出问道，又走进房间打量起四周。
顾入和顾出又同时注意到了桌子上杂乱着的衣架，顾出指了指，而顾入若有所思。
“那衣架是怎么回事，怎么，衣柜放不下了？还是有人躲里头了？”顾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我来看看不就成了！”顾入走向了衣柜。
谷雨忙想上前阻拦，而里头的二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抓紧了身上的水果刀打算拼命——衣柜有左右两扇门，而二人都挤在右边。
可还没待谷雨上前，顾入已伸手拉开了衣柜左边的门。
不知是谷雨拉上窗帘让房子变暗，还是顾入颜色不好，愣是没发现里头躲起的两个人，也没有再打开右边的半扇门，只是笑道：
“真是古怪，这么空的衣柜什么也不放，又要把衣架都清出来。”
谷雨悬着的心缓缓放下，又把刚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两兄弟也没有多说，走了。
可楼底又是传来一声尖叫。
“你们干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抓我干什么？！”
姚妈在地下嘶喊着。
“别紧张，请你去喝杯茶嘛，至于知不知道嘛，我们一会就知道了。”顾出架着姚妈往门外走去，又转头来对跟班大喊一声:“其他人通通拉去老地方，这个人带回东街二号严加审问！”
直到看着一批人渐行渐远，谷雨缓过神来，敲敲衣柜，憋了半天的两人方才出来。
“他们还掳走了姚妈！还是不是人！”王涛大锤一下床头柜愤怒地喊道。
“我们不被发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周边几家店都被例行检查了，只有姚妈被带走了？”清明冷静道到。
“说来也是，附近的几家店都是草草检查，有的甚至给了的钱便搪塞了事，偏偏抓走了姚妈。”谷雨也补充道。
“虽然我很不想这样说，可要是姚妈把我们出卖了，我们全都得完蛋。”王涛思考起最坏的结果。
“我们得加紧转移到西区了，无论怎么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清明说。
几人草草吃完了晚饭，谷雨按惯例出去侦查，两人伤势虽未完全褪去，但已经好了不少。
“我越想是越不对劲，从昨天的行动，到今天的搜查，可谓是疑点重重。”王涛放下手上的报纸转头对清明说。
清明为王涛端来一杯热水，自己补充道：
“我寻思一天了，又是仔仔细细地回忆起来昨天的行动，可是越想越不对劲。”清明苦恼道：
“其一，这三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他们已死，问其来头，倒不如考究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只是单纯地杀人吗？我觉得只有我们会把大人物视为眼中钉，他们一定是冲着什么来的，绝不是杀人。”
“其二，为什么祝老板在的八号包厢会爆炸，我是在三号包厢开枪的一瞬间才闻到的火药味，这起爆炸不可能是三个黑衣人干的——歌舞厅里另有不速之客。”
“其三，我和倒吊人一起射击逃窜的黑衣人时，我们俩各开一枪，可为什么会有三声枪响？这会是那位炸掉八号包厢的不速之客吗？”
“说到不速之客，我们撤离时小巷前的大路似乎也有疑点。”王涛顺着清明的思路补充道：
“当时我把你推倒，你迷迷糊糊地爬到了巷子里头并没有看到，我被黑衣人的车撞倒后，另一辆红车便和他们相撞，红车上跳出了一个女人和倒吊人对峙起来，她还杀掉了剩下的两个黑衣人。现在我倒会想想，炸掉八号包厢的是不是她。”
“而且我在和倒吊人的扭打中失去了意识，倒吊人究竟有没有死？如果他还活着，对我们将是极大的威胁。”
而清明和王涛不知道的是，倒吊人至今处于昏迷的状态——女人的枪击和淬毒的飞刀对倒吊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正躺在军部医院接受治疗。
不一会，谷雨便回到了旅店，两人将刚刚的发现细数讲给了谷雨听，也想看看在后厨的谷雨会不会有什么其它发现。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觉。”谷雨低头沉思道，“昨晚门口是不是乱成一团。”
“确实如此”清明补充说道，“一个拉人力车的小伙子告诉我是前面出了车祸，把大路在大伙收车的时间点里堵死了”
“如果说，这场车祸是某人有意而为之呢？”谷雨的发文又让两人陷入沉思。
谷雨习惯做出几乎完美的计划，他在昨晚行动前两周收集了附近几条大路的交通情况，也在当晚仔细观察了堵塞的原因，一向擅长脑洞大开而又观察严密的他提出了又一个疑点：
“看似昨晚的车祸只是事故，可我发现不知为何，昨晚的拉车师傅集体提前了20分钟下班，而经过我的总结，车祸的车辆近两周完全没有出现过在这条路上，发生车祸的时间又恰恰是拉车师傅们提早收车的时间，这是不是太特殊了些？”
“有人故意营造混乱的局面吗？”清明自言自语。
“是谁呢？”王涛对着地板发问。
对啊，是谁呢？？ 23698/10913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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