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喂，小子，醒醒！”

我睁开眼来，发现一片漆黑，黑白无常一左一右，拽着我的胳膊。

怎么啦？

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白无常长舌飘飘，血色长舌在空中飞舞，仰天大笑起来，在空旷无垠的世界里，笑起来是一种凄厉的声音，没有回音，笑在缥缈之中。

“白兄，这小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黑无常眼睛骨碌骨碌转，幽幽道。

我茫然看着这黑白无常，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明明还活着，活在1993年的五指山，夏天的五指山，五指山的船屋里，屋子里与昌哥孙胖子在一起睡觉，怎么一下子就走到黄泉路上了呢？

“实话告诉你吧！”白无常说道：“刚才你回放的情景，被我俩全看见啦，你小子的魂魄，掌控在我们兄弟手中，只要稍稍放飞微秒，便是人间一天，我俩铁链锁着你的灵魂，没什么不知道的！”

没什么不知道？

阴间微秒便是人间一天？

微秒是个什么时间概念呢？

是微妙吗？

我正纳闷呢，黑无常看出我的心事，肯定道:“小子呃，你还别不相信，你们刚才是不是聊到那什么黑玉断续膏？”

黑玉断续膏？

我又回到刚才的记忆里，是啊！正对老奶奶竹筒里的那玩意猜测呢，他俩怎么知道呢？

于是，我试着问道：“两位大哥，那黑玉断续膏，是个什么东西啊？”

“那要告诉他吗？白兄。”黑无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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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嗨，告诉他也无妨，反正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解开这小子的迷惑吧！嘿嘿。”白无常阴阴地笑着回道。

“有必要吗？”

“有必要，他那腿怎么瘸的，怎么好的，一辈子都是个谜，这小子为这事纠结了一辈子，索性给他说个透彻！嘿嘿！”

“好吧！”黑无常正色道：“所谓黑玉断续膏，即胞宫之物，乃桃花葵水，经鼠妇流出，有巫之人，收集天葵，加丹粉白药，密封良久，因胞宫乃孕育之地，故天葵有生肌之功效、、、、、、。”

白无常插话道：“那黑玉断续膏，乃致阴致寒之物，非常人所能使用，懂巫之人，符咒并用，才能扶正生肌，否则，否则、、、、、、。”

“别说那么多，这小子也不懂！”

我靠！

还真有黑玉断续膏啊！

这玩意竟然是、、、、、、竟然是、、、、、、。

我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毕业后一直在[琼岛晚报]工作，当然知道他说的桃花天葵就是“大姨妈”。

难怪那玩意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呢！

“小子，是不是豁然开朗啊？”黑无常嘿嘿一笑。

“黑兄，还想听听这小子的故事吗？”

“那是当然，要不、、、、、、？”

他俩话音未落，我便眼前一黑。

“起床啦！”昌哥的声音。

我睁眼一看，天微微亮，孙胖子的一条腿，压在我大腿上，让我下身动弹不得，用手使劲一揪，孙胖子挪开腿，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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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叫起来：“楚田，你揪我干嘛？”

“死起来，被你压一晚上！”我边骂边想起昨晚做的梦，隐约中自己死了，走在黄泉路上，心里暗笑，怎么做着奇怪的梦呢？

“楚田，咱们赶紧起来，把这屋子收拾干净！”昌哥坐在地上，吩咐道。

“你俩昨晚澡都不洗，满屋子臭脚丫子味道，熏死我了！”我还在努力回想昨晚的梦，但模糊的记忆逐渐散去。

“你这没良心的，昨天给你洗了澡，就嫌弃我俩起来了？”孙胖子脑袋上都是枯草，摇着头，咕哝道：“瞧瞧你，满身的药味。”

“别废话了，起床，起床！”

我缓缓坐起来，看着自己裹满布条的腿，略有所思，”黑玉断续膏”五个字，在脑海一闪而过，想起什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们三人爬起来，先收拾自己身上的一些草渣，再收拾一地狼藉，把皱皱巴巴的床单抖落干净，我和昌哥牵着四个角，拉直，然后叠起来，孙胖子打开大门，从门口走廊拿过来一把扫帚，认真扫着地上的每一根枯草。

刚收拾妥当，大爷就从后门进来，扫视一番，说道：“后院水缸里有水，你们洗把脸，吃点东西再走！”说完，走过来，将手里的一个皮囊递过来，对我继续道：“这里面是酒，带在路上，一天三顿，顿顿不能少，少喝一顿，后果你知道的！”

“大爷，这、、、、、、。”

“别啰嗦！”大爷目光炯炯，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说完，便转身离开。

屋子里飘进来一股炖肉的香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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