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简短的两个字。
小于禁的脸上浮现出了渴望和激动。
多少次了，他终于可以救赎了吗？
李川掀开帐篷的一角，记忆里，他是知道将军在哪里的，他们运气很好，正好他们就是将军所带直系的一员。
“跟着我吧。”
现在已经入夜，周围亮着火把，但很多地方都看不见，黑漆漆的。
人走进，甚至到跟前一米，才能勉强看清楚人脸。
将军营帐前有两个大火盆，还有一队士兵在附近驻扎。不过十来米距离。
李川带着小于禁，悄悄来到营帐后面，巡逻的士兵看见，因为认识李川的缘故，没有多说什么，以为是将军让他待命的。
不过以他们的身份，只能够靠近，想要入内，是不可能的。
“我要进去。”小于禁神色坚定。
“可以。”李川点头。他不是这里的人，所以没有太多害怕。
小于禁表情错愕，不过只是一瞬间，他的耽误之急是避免这次的失败，只有这样，他才能解脱。
李川深吸一口气，拉着小于禁，对着门口的人禀报。
“我要见将军，有紧急军情。”
“稍等。”
简单的两句交谈，小于禁心中感慨万千，他当初不知道说过多少句有紧急军情，要见将军，可惜每一次连百人将级别的人都没见到，就被打发了。
守门人回禀，你们可以进去了。
李川带着小于禁进入军营。
在主位上，一个胡须半白的老人，正一脸忧郁的望着他们。
神态虽然庄严，但掩盖不住他的疲惫和虚弱。
原来岁月不饶人，年过半百的老人，早已经因为战争，落下了病根，没有昔日的豪情壮志了。
英雄迟暮。
老年于禁看着李川，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小于禁身上，只是一眼，他就已经认出了小于禁，因为他就是自己啊。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装扮，神态，身材。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你。。”老年于禁颤抖的举起单手，指着小于禁。
“是我，我就是你。”小于禁踏前一步，双目有力的看着他。
老年于禁热泪纵横，这么年轻的身体，这么富有斗志的神态，这就是当年的自己吗？
“好好好。”
“你不能在这么错下去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小于禁大声说道。
可是老年于禁依旧神情恍惚，最后叹了口气：“你是指我投降的事情吧。”
小于禁愣住了，李川也愣住了。
“你知道？”
“嗯，我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见到你真好。”
“噗通。”小于禁跪下了，他现在充满了绝望，为什么，明明只要见到自己，解决了危机，他就能救赎。从此不再是那个遗臭万年的降将了！
“为什么？”小于禁想不通。
“哈哈，因为这已经发生了？不是吗？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卖的啊，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老年于禁微笑，病态的脸颊终于得到了缓和，不至于太过紧绷。
他缓缓的站起来，伸手摸了摸小于禁稚嫩的脸庞：“年轻真好啊，我一辈子严谨治军，没想到过来两年的太平日子，就变得喜欢安逸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看来安逸真的使人惰怠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可是每一次面对死亡，我都犹豫了，好像自己本该如此一样，直到再一次见到你，我才找到了昔日的影子，我不再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了。”
老于禁说完，走到帐篷里，拿起了昔日魏王赐予他的宝剑。
五子良将，应该是以他为首的，要不是后来的失节。
他心生愧疚。
他知道后来的投降，给魏国带来了多少的震撼。
就好比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居然是一个喜好男风的禽兽一样。
是可以直接毁掉三观的。
“拿着吧，记住，毁掉我们的不是某一刻的贪生怕死，也不是一次失误。而是惰怠，我一生严谨治军，最后就毁在惰怠之上，你一刻都不能松懈，哪怕是你最艰难的时候。”
小于禁接过手中的宝剑，神情坚定：“我错了。”
老于禁看了小于禁一眼，忽而转过头，望着李川，面容里难得露出笑容：“小家伙，你帮了我，我很感激你，如今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你了。就将我的一门绝技，送于你吧。”
说罢，李川只觉得脑海里灵光一闪，一道人影在脑海里飞速武动着，他们的招式，就好像刻在脑海里一样。
“咳咳。”老于禁轻咳，好像用尽了力量一般。
“你没事吧。”小于禁担忧的问道。
“没事。。。走吧，你还小，还有机会，就让我留下来赎罪吧。”
老于禁叹息一声，随后李川只觉得天旋地转，有某种力量将他的灵魂强行拽出了身体。
。。。。。。。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在值班室里。
手中的英雄卡牌，微微亮起，不过只有一半的亮度，很暗淡。
而卡牌上威风凛凛的武将，此刻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手里抱着一柄镶着无数钻石的宝剑。
李川把玩了一会儿，将他收入怀中。
直到夜班结束，他才返回自己的房间，沉沉睡去。
梦中，六翼天使挥舞巨剑，指向远处。
“你怎么那么慢？”
“额？”
醒来的时候，李川已经回到了黑龙城内。
此刻小于禁正看着他。
“你怎么突然出现了？”李川惊讶道。
小于禁有些生气：“我不是跟着你的吗？”
“跟着我？”
“对啊。”小于禁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他们的衣服怎么都那么古怪？”
“额。”李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带着于禁返回了居住的城堡。议事厅。
黑土早已经等候在哪里。
“欢迎回来，我的领主大人。”
看着他和蔼可亲的笑容，李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几日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黑土不是个好人，憋着一肚子坏水的那种类型。
“收了不少钱吧？”
“嗯，那三个小家伙很勤快，上手后日也不太的加班加点。我利用了以前的门路，将它们加入商队，卖到了缺少麻布衣的地方，狠狠的赚了一笔。一共一万魔币！”黑土兴奋的握拳。
一万？很厉害了，他离开才多久时间啊。
李川也跟着兴奋。
“那商队最厉害的赚了多少？”李川好奇的问道。
“不多。”黑土竖起五指：“五百万魔币而已。”
“多少？”李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出一趟货居然有五百万魔币，这简直就是暴富啊。
“我们和他们不能比，人家是做很多生意的，而且还是区域垄断，我们能喝点汤就不错了。这还是看在我的脸面上。”黑土昂起头，表示你快来夸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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