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杀意。
像冰原上最凛冽的寒风,让火炕上还在睡梦中的小图发出一声呻吟,小手更是胡乱地抓被子。
赵杨一个机灵,被小图地呻吟声惊醒,眼底地黑色火焰熄灭,狂暴地杀意一瞬间化开。
“吁...”
赵杨轻轻吐出一口气,伸手搽了搽并不存在地虚汗,归拢心神,这才又坐在板凳上继续烤火。
“梆梆梆...”
院子大门被敲响,随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杨哥,杨哥,小图是不是又在你家?”。
赵杨一听女子的声音,立刻把刀谱往怀里一塞,着急忙慌的走出屋子去开院子大门。
大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二八芳龄的少女。
少女比赵杨稍高一个头左右,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麻花辫,身段已然彻底长开,稍显宽大的上衣都难掩胸前的规模。
少女美丽的大眼睛看似往院子里面张望,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少女眼神的余光一直留在赵杨身上。
赵杨站在少女面前,神情略微有些尴尬,虽然努力抬头看向少女,但因为身高的差距,目光总会落在少女饱满的胸前。
“咳......”
赵杨轻咳,缓解自己的尴尬。
“小妮,小图睡着了,等他睡醒了我把他给送回去。”
“小图每天都往杨哥家里跑,真的是,净给杨哥你添麻烦。”少女说道,声音像是黄莺一样清脆。
“嗨,都街坊邻居,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我也一个人,有小图反而热闹些。”
赵杨对古灵精怪的小图着实比较喜欢,像是亲弟弟一样照顾有加。
“那...等小图睡醒了,麻烦杨哥你给送回来。”
少女也发现赵杨目光局促,稍一想便明白过来,顿时脸色涨红,说了一句后赶紧扭身跑开。
啊......这......
看到少女慌乱跑路,赵杨无奈地摸摸鼻子,心说这事都没法解释了。
关上大门,还没等赵杨走进房间,小图一脸贼笑的从门口伸出西瓜头。
“杨哥,没和我姐多聊一会?”
说完后,对着赵杨挤眉弄眼。
“没有啊。”
“嘿...杨哥,你怎么不和我姐多聊一会了,我姐在家可天天念叨你呢。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怎么见着了反而不多聊一会呢。”
“......”
赵杨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杨哥,我姐漂不漂亮?”
小图大眼睛闪动,笑眯眯的盯着赵杨问道。
“漂亮。”
赵杨脑海小妮刚刚的身影一闪而过,跑动时胸前的抖动让赵杨没有任何思考,漂亮两字直接脱口而出。
“既然杨哥你都说我姐漂亮,那你就娶我姐做老婆,反正我看我姐也挺喜欢你的。你们要是结婚了,我就可以天天睡你家不用回去。”
“......”
赵杨听得直翻白眼,想什么呢小子。
“行了,娶你姐这事以后再说,我得赶紧把你送回去。”
赵杨一把抓住小图衣领,提溜着出了大门。
“杨哥,以后我就是你小舅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小图在半空张牙舞爪,涨红小脸拍打赵杨抓他衣领的胳膊。
送回小图后,赵杨七拐八绕来到一家药铺。
但愿世间人无疾
宁可架上药生尘
不大的药铺门口,悬挂着一副写在木板上的对联。
推开半虚掩的大门,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冲得赵杨连打几个喷嚏。
药铺里没有一个看病的病人,伙计无聊的下巴抵着柜台,看向前方的目光呆滞而无神,就连赵杨打喷嚏的声音都没惊扰到他。
“梆梆梆...”
赵杨敲响柜台。
下巴传来的震动,让伙计散乱的目光重聚,等看清来人时才说道:“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抓药。”
“不知客人你需要抓什么药?可有药方?”
“当归七钱,决明子七钱,半夏一钱,还有这半块玉牌。”
在说药方的时候,赵杨从怀里摸出半块雕着花纹的玉牌递给了伙计。
一看到赵杨递来的玉牌,伙计瞳孔急剧收缩,看向赵杨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凝重。
伙计小心接过玉牌,在手里反复摩擦几次,像是在确认。
“客人您先等一下,我去请掌柜的。”
话音未落,伙计拿着半块玉牌,急匆匆出了柜台,跑进药铺后院。
不一会,伙计带着一位中年人走了出来。
还没等站稳,中年人就急切的问赵杨:“客人,请问这半块玉牌您是怎么得来的?”
“这半块玉牌本来就是我的。”
赵杨脸色不虞。
烟雨楼怎么安排的接头人。
“客人勿怪,我只是想确认下这半块玉牌的来历,没别的意思。”中年人赶紧补救道。
“既然你已经确认,知道怎么做了吗?”
“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最迟两天后,我要最新的消息。还有,把这块玉牌送回烟雨楼,到时候楼主会明白我的意思。”
赵杨说完,径直走出药铺。
等再也看不到赵杨身影,中年人像是虚脱了一样扶着药铺大门,一只手用袖口擦拭额头的汗水。
“师傅,那人是谁啊?”
伙计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师傅被人吓成这个样子,心中很是好奇。
“咳咳...先扶我进去。”
中年人双腿直打摆子,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无力地朝伙计摇摇手,让伙计帮忙。
“要命啊,真可怕。”
中年人被伙计扶进药铺,喝了一碗茶水,缓过神后才心有余悸的说道。
“......”
旁边的伙计直翻白眼,心说师傅你就不能把话一次给说明白,云遮雾障的,我怎么知道哪可怕了。
“谢翼,三年前接任务的事你还记得吗?”中年人看向自己的徒弟,很严肃的问道。
伙计想都没想,很利索的说道:“上面让我们来平安县,等一个拿半块玉牌的人。师傅你还告诉我,等遇到拿半块玉牌的人,一定要尊重,千万不能得罪。”
自己这徒弟虽然有时候脑子不灵光,但能清楚的记得三年前的任务,中年人心里颇为欣喜。
“谢翼,为师下面说的每一个字,你听过之后,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如果让别人知道,你我师徒恐怕会性命不保。”
伙计被中年人的警告吓到了,连忙劝阻道:“师傅,要不...你还是别说了,我有点怕。”
“没出息的玩意儿。”
中年人气得一脑瓜子扇在伙计头上,刚刚生出的欣喜荡然无存。
“我们师徒等的那个拿半块玉牌的人,就是我们烟雨楼最负盛名的天才杀手七杀。”
中年人仿佛憋了很久,这一刻不吐不快。
嘶...
伙计倒吸一口凉气。
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七杀,就是那个只用两年不到的时间,就成为我们烟雨楼的金牌杀手的七杀,那个杀人时眼中有黑色火焰的七杀,那个为了一文钱刺杀御史大夫崔温书的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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