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骑在朱三斤身上，一边说一边用力的往朱三斤的脸上招呼。

但是实在是过于疲惫，除了开始了几拳有些伤害外，后面也就是嘤嘤怪捶你小胸口的程度。

这无力的拳头，打在朱三斤的脸上也不会有什么伤害，而且看朱三近那渴望的眼神，似乎还是享受，这让原本想制止的马凡，实在不忍心打扰兄弟情谊满满的两人。

也就只好放弃了劝阻，乖乖的站在一边，了解一下当时自己都不曾了解的‘真实’情况。

“我告诉你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为什么马爷不需要你来救。

因为马爷早就知道即使没人来，大狗也会主动将他放出来，大狗才是所有人中最怕马爷被抓的哪一个。”

朱三斤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想说话了，不是因为不信，而是因为大毛说的太好了，里面的逻辑完美的衔接，容不得他不得不信。

这一刻。马凡在他的眼中已是个算无遗策的强者。

而他竟然也参与其中，成为其中的关键一步，这对于从小到大，除了早逝的亲人外，从来都没有被人重视，关心，一直被视为垃圾，废物，蝼蚁一般的存在的朱三斤来说。

无疑是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瞬间困苦的人生也有了意义。

他是渴望存在感，极度渴望被需要的，但当时他依旧记得鼓起勇气去救马凡的时候，马凡对他说的一句：

“谢谢你救了我。”

再加上这一路上，马凡对他的各种友善，让一直都是极度自卑的朱三斤，产生了一种错觉。

“是他，是他救了马凡，你马凡现在才能活着，都是我，都是我，你必须要对我好，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但是当被大毛用拳头梳理一遍肉体，虽然这伤害不大，但是也一下子让他恢复了以往的懦弱。

再加上一顿分析，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其实并无价值以后，朱三斤再次恢复了以往的为奴为隶的样子。

于是在自己能参与到这么一件缜密的谋划中，找到了自我的价值，对此他感到异常的满足，于是就对大毛下面的内容有了极大的期待，眼中更是充满了对接下来内容的渴望。

“你知道，为什么大狗最怕马爷不走吗？因为，马爷不走，大狗就要死。

之前就告诉过你，大狗的实力不配让那两个高手招揽，那为什么那两个高手肯将所有的财物作为招揽的好处呢？

这是因为，大狗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死人一个，只要空出手，他们就可以用个手指头就可以将大狗摁死在地上，然后收回所有的东西，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失。

那你觉得那些高手会不会这么做呢？”

大毛也是打累了，直接瘫坐在地上，眼角偷瞟一眼马凡，生怕说错，忽略了某些精彩的重点，而引起马凡的不满，却发现马凡用那水汪汪的直盯盯看着他，让他捉摸不透。

忽然

“大毛，要不要，先吃点鱼再说”

马凡觉得大毛说得太精彩了，

“原来当时自己这么重要，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经大毛一说，原来什么都不知道的马凡，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大狗当时为什么这么异常了，大毛说话就是好听。

看到了大毛瘫坐在地，生怕他没力气继续编，不，继续帮他解惑，马凡赶紧将那银针鱼放到大毛的面前，让他补充力气，好继续说下去。

马凡这句话，让大毛心中一个激灵，全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爽快，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马也这个眼神是期待和肯定啊，看来我分析的没有错。”

有了肯定，大毛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不累了，手也不酸了。

“马爷，我不累，我还能继续说。”

“就算你不累，但是这鱼也活不到你说完啊！这银针鱼新鲜吃才美味，而且还能补充体力效果显著，还是先来补充点体力再说吧。”

“马爷，你实在是太好了！”

“别说了，先吃吧。”马凡双脸通红，心中暗暗想“我只是怕还没说完，而中途昏倒而已，怎么就好了呢？”

大毛可不知道，此刻他都感动到哭了，原本他还想要继续说的，但马凡的强制下，大毛还是先吃鱼，结果一入口，他双眼都都亮了，一下子就忘记了流泪，巴拉巴拉的拿起鱼往嘴里塞。

目睹大毛吃得如此的欢快，早就已经饥肠辘辘的朱三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引起了无所的马凡注意。

“你怎么不吃呢？”

“我可以吃吗？”

“肯定可以啊，这本来就是为了你们两个准备的，快去吃吧”

马凡语音刚下，大毛就捂着肚子，一脸满足，摊地而睡。

“这鱼也太厉害吧，吃下去后，肚子暖暖的，好像有像有一股气流在身体内流淌，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然后大毛瞥了一眼畏手畏脚的朱三斤，高傲的说道：

“马爷叫你吃，你就吃，在这畏畏缩缩的像个娘们。”

“那我吃了，马爷，大毛哥。”朱三斤缩着脖子，轻声道。

“吃啊，你不会理会大毛的，大毛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热着呢。”

“马爷，你果然懂我。”大毛跳了起来抱着马凡的脚感动道。

马凡被大毛这句话再次的说得脸红，总觉得大毛这个男人对他说懂自己这样的话，有种怪怪的感觉，于是急忙转移了话题，可是一说出口，他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

“对了，大毛你说说那些高手真的会在事后对大狗出手吗？他们都可是亲口说要将大狗招入自家的势力，怎么就为了一点财物就要出尔反尔呢？”

一听这话，在狼吞虎咽的朱三斤，一时间都忘记了吃，直接愣住了，这得家中多有钱，才能培养出这样的未经历世事的傻儿子呢。

要知道现在这混乱的世道别说是为了两名高手身上珍贵的财物了，只是为了一块饼，双方生死相向的事也不少啊。

相对于吃惊的朱三斤，大毛就表现平平淡淡了，似乎他对马凡这种无知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马凡在他的心目中那可以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不止是一年前在大狗手中拯救他和他的弟弟们，还是这一年来的照顾。

尤其是这次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别看这次看起来是他受了马凡的牵连，但是大毛心中很拎得清。

这只是果，真正的原因还是一年前自己种下的因，要不是他们被抓了，也就不会有后面，马凡和大狗的纠缠，要不是这一年来默默接受马凡的照顾，双方的感情日益密切，大狗就不会找到马凡的弱点，更让他感动的事，马凡竟然真的来救他。

所以表面上看似大毛受了马凡的牵连，实际上还是自己连累了，

所以大毛已经把马凡当做了他的再生父母，活着的信仰，心中的神明，哪怕马凡让他去死，他也只会叮嘱一句后，“马爷，帮我照顾弟弟们。”心甘情愿去死。

之所以叮嘱一句，这是因为保护弟弟是他第一次用生命做出的承诺，而为马凡效死是他的第二次生命承诺。

所以无论马凡说什么，在大毛的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有什么不合理的话，那一定是自己理解不到位的缘故。

大毛先是冷眼看了一眼朱三斤，警告让他好好的吃鱼，别在这大惊小怪，然后一脸微笑对马凡说：

“马爷，像你这种锄强扶弱，生性善良的人是会吃亏的。

在这世家门阀，地下势力，山中土匪横向霸道，视人命如草芥的世道，

别说了为了财物而杀人了，就是单单一个眼神看不惯，也可能成为害人性命的理由。

而这大狗实力太弱，而身怀重金，没有不死的理由。

这个世道，只有强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有强者，才能匹配宝物，这是这个世道的生存准则。

否则不用人祸，天灾也能让人家破人亡，而我就是一个例子了，好端端的村子，遭了兽潮，一夜之间只剩下我和小毛。

想我这种弱者，要不是得到了马爷，你的照顾，都不知道已经死在那个角落了。”

说着说着，大毛原本微笑的表情逐渐变得了低沉，感同身受的朱三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了头，默默吃鱼，。

“这就是江湖吗？”

马凡无力的坐在地上，没想到自己胡口一问，竟然得到了这这样一个让人悲叹的结果。

即使他这天的经历已经让他对江湖的残酷有了一定的认识，也不止一次听到大狗不逃必死。

可是当大毛结合他儿时经历，再次说出大狗必死原因的的时候，他依旧深感无力，以及悲叹。

“这还只是江湖的冰山一角而已，马爷，大毛哥，我能说说我的经历吗？”

朱三斤听了马凡的话，觉得他还是没有见过真正江湖的残酷，一时间忍不住想要倾吐亲身经历。

“哈，难道江湖还有更残酷。”

马凡身体一颤，心中一紧，水汪汪的双眼，瞬间失去光彩，变得空洞。

这肆意杀人，危机四伏江湖已经够残酷了，竟然还只是冰山一角，他不敢置信。

一直都在注意马凡的大毛，当马凡心态一变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朱三斤，这些悲惨经历有什么好说的，净是些掏人心窝的烦心事，不说也罢了吧。”

他暗中踢了朱三斤一脚，盯着疯狂向他眨眼，眼珠子则是疯狂的往马凡的身上倾。

被踢了一脚的朱三斤一抬头，看到了大毛的表情，再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马凡，他如何不懂。

于是连忙接口。

“也是，都是些芝麻陈旧之事，说来也没有个意思，就不说了。”

“不，你一定要说，否则小毛可能会有危险。”

此话一出，“噌”大毛双眼圆睁，声音颤抖问道：

“马爷，小毛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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