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茂密的榖树林,泰泽中的瘴气渐渐散去,玩了一宿的精灵们也该找片叶子栖息了。
虽然经历了整夜的调息,但落英此时的状态更加严重,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话,进玉佩里,我好带你去人界”
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如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能帮助哥哥减轻负担。
落英微微的点了点头。
司渊将玉佩戴在胸前,于泰泽的林间穿梭,往飘渺悬崖的方向奔去,只有从那里,才能下到人界。
正在上空巡察的毕方感觉到有强大的灵力在泰泽内移动,便紧跟其后。
待到司渊出泰泽的一瞬,毕方锁定目标俯冲而下。
明显的炙热之感袭来,司渊感到身后敌人越来越近急忙向左翻滚。
只见毕方所掠过之处皆燃起点点星火。
毕方见扑空,直接展示神鸟真身,并仰天长啸,呼唤援兵。
“夫诸,跟我回神界接受审判”
这样的警告司渊这几天听到的还少么?
他轻蔑的回道:“你们难道只会这一句废话么?”
毕方大怒,口中喷出汹涌火焰,九阳之火扫荡着眼前的一切。
而灵气已恢复的司渊,作为曾经的水属性上神,面对如此低劣的攻击不屑一顾。
他的双手尚且在背后,身前已凝聚的水镜便抵挡了所有伤害。
随后司渊右手挥出四道寒冰水柱径直击向毕方。
毕方见状,急忙跃起腾空。
司渊很清楚,他不能拖延,否则神界各路援兵就会赶到,还藏在玉佩里重伤的妹妹也无法留给他太长时间。
司渊催动体内的灵气,召唤苍穹之水,转瞬间,风云激变。
天空降下大水,如同黄河在天空翻转般势不可挡。
毕方急用翅膀将自身包裹,等到平息时,司渊已不见踪影。
但刚才的一声长鸣,已经让神界出动英招和鲲鹏前来缉捕。
想要进入人界,就要跳下‘飘渺悬崖’
司渊眼看就要到达悬崖边界,霎那间,无数藤蔓拔地而起,铸成一道墙拦住去路。
天空被一庞然大物遮住日光,周围环境瞬间黯淡。
司渊转身看时,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已到眼前,空中那只鲲鹏也化作人形缓缓落地,于司渊一前一后拦住去路。
面对这一木一水俩位上神,司渊自知赢面不大,但仍要放手一拼。
英招从地表唤出万千藤蔓试图缠住司渊。
司渊聚水成刃向前挥砍,可这藤蔓非但不受影响,在水的滋润下生长更为迅猛。
不得已司渊节节后退,但还是被藤蔓捆住手脚。
鲲鹏见状吐出一团水囊想活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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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
此时一全身深红的九头怪物从天而降,一只头喷出火焰烧断藤蔓,又一只头吐出激流破掉水囊。
“九婴?夫诸,你作为神界上神居然和魔界沆瀣一气”
英招的震惊反倒令九婴大笑:
“神界竟是如此虚伪,你们都已将夫诸殿下削去神籍,还不允许他另谋出路?”
喑哑的声音回荡在周围,充满着对神界的讽刺。
见司渊意念动摇,九婴接着说:
“夫诸殿下,令妹重伤,魔主殃煞自有办法救治,而夫诸殿下的神通在魔界则能发挥更甚”
英招见状,赶紧劝道:“夫诸,先回神界,等我向东皇殿下问清原委,替你求情,无碍的”
九婴怒斥道:“回去送死么?昨日你们的上神祸斗和神鸟毕方缉拿夫诸殿下时可是丝毫没有手软”
正当司渊陷入沉思时,刹那时天地间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一道闪电劈穿身后的藤蔓,飘渺悬崖就在眼前。
狂风蒙蔽了所有人,司渊清醒过来,乘机跳下悬崖。
此时,一切又回归平静。
九婴见状,也直接逃离。
英招与鲲鹏面面相觑,或许英招的心里还在想着,为救妹妹而误伤同族,竟会被削去神籍的问题吧?
刚落到人界,便看见白泽已等待多时。
“谢谢相救”
听见眼前这个相识万年的好友居然说了一句谢谢,白泽仰天大笑:
“往北便是青丘国”
......
此时的黑水两岸,神界玄武,祸斗,驳,凤凰等上神各领天兵十万已与魔界穷奇,梼杌,彘,蛊雕等混战一团。
在凤凰和祸斗强大的攻势下,魔界渐渐不敌,不得已退回魔域。
蛊雕正在汇报战损人数:“本次我族战死二千七百余人,伤五千三百余人”
与此同时九婴已赶回魔界。
魔主立即追问:“那夫诸如何?”
“不知被何人救走”
九婴的回答和蛊雕的战报令魔主怒不可遏。
魔窟内岩浆下的剑尽数浮起,场面令九婴和蛊雕感到胆寒。
随着魔主殃煞的一声嘶吼,浮起的剑均化为粉末烟消云散。
蛊雕赶忙说道:“魔主息怒,在下打听到位于人界的青丘国,世代守护一柄裁决剑,传闻此剑可战上神,可劈天地”
魔主:“你想办法拿来,不要惊动神界,继续搜罗天地间闲散异兽,不愿加入魔界的,杀”
......
紫霄大殿维持一如既往的威严矗立于苍穹之上,天地灵气都被吸收过来。
朱雀:“此战我军全胜,魔族已退回魔域”
东皇太一:“嗯,继续搜寻闲散异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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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至神界,莫要让魔界抢了先机”
英招满怀疑惑的乘机禀报道:“夫诸已逃往人界,可末将有一事不解”
东皇太一:“为何削他神籍?律法已定,岂能擅改?”
大殿上空汇聚的云彩逐渐散去,太阳在这一瞬也已落到山下。
......
一只仿佛不染尘埃,洁白如霜,有着发光四角的神鹿在人界的大道上疾行。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
玉佩里传来落英的声音,微弱但很清晰。
“去白泽说的青丘国”
司渊的声音沙哑,语气紊乱。
“哥哥,你受伤了?”
妹妹的关心或许是最好的良药,司渊笑而不语。
“都怪我,如果我当时死于朱雀......”
“别说傻话,你若死了,我会同去”
对于世间唯一的亲人,司渊已放下所有身段,不惜与神魔两界为敌,哪怕六界皆无立身之所,哪怕一生厮杀,他也要将妹妹护在身后。
司渊停下回望来时的路,遥远而狭隘。
飘渺悬崖已从视线中消失,神界的方向在他眼里充满朦胧。
这辽阔的大地上,身后走过的脚印已被黄沙再度淹没。
此刻的夫诸,独立于天地间,不沾世俗。
“哥哥,你怎么了?”
妹妹温柔的问候,唤醒还在臆想中的司渊。
“没什么,留恋终究会被打碎的”
说完,司渊坚定的转过头,正视前方未知的路途,袅袅炊烟所带来的,是恐惧也将是希望。
......
在英招眼中,漫天星辰从未如此黯然。
数万年来,他从未想过触犯天条会怎样。
但司渊的下场,令英招想起自己的父母。
为了爱的人,死亡真的很可怕么?
如果连死亡都可以嘲笑,那所谓的天界律法又算得了什么?
“天地为爻,星辰为卦,今夜的天象,不佳”
白泽仰望明亮的夜空,他的光照亮了身旁的英招。
“今天是你?”
面对英招的质问,白泽平静的回道:
“如此美的夜景莫非不比这脚下的方寸之地要好看的多?”
“你不担心东皇殿下怪罪下来吗?”
“我已历经一生沧桑,见证六界恩怨,入神籍虽能多活数万年,但对于这不变的星辰,又只是一瞬,不妨坐卧于世间,静观生命轮回,到那时,对于生死的见解,或许不同”
白泽一番话令还在低头沉思的英招也望向星空:
“倘若没有轮回呢?”
“本就没有轮回,有的,是传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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