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使卓尔微微愣住。
许久，她露出一丝淡笑，摸了摸她稚嫩的小脸，“知道了，快睡吧。”
随后绵绵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
翌日下午，卓尔请了假去医院。
拿着母亲的病历报告给专家看。
他看过之后，沉吟了会儿，然后摇头说，“以我的水平，我暂时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但是有一个人应该可以。”
而他说的那个人与杨允谦提的专家不谋而合。
卓尔从办公室出来，没有立即回到病房，而是一个人坐在走廊，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拨通郑疏安的电话时，那边很静，偶尔传来纸张翻阅的声音。
卓尔深呼吸了一下，主动开口，“郑总，有时间吗？”
那边似乎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冷淡的问，“何事？”
卓尔略微迟疑了瞬间，“有一件私人的事情想麻烦您，如果您有空的话，我想和您坐下来聊一下。”
话一出口，郑疏安不带什么情绪的说，“如果我说我没空呢？”
卓尔噎了下。
迅速说了句“抱歉，打扰了。”
就挂了电话。
郑疏安握着忙音的电话，眉头不自觉蹙起。
与此同时，卓尔收起手机，转身进了病房。
她走到卓母身边坐下，目光眷恋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眼眶再次泛了红。
有那么一刻，她想扑到她的怀中痛哭一场。
好想告诉她，她好累。
可卓尔并未这么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短信。
她垂眸看了眼，却是一怔。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我在外地出差，晚上九点下飞机，想谈事情直接来我别墅。
卓尔抿唇。
最终回复了一个：好。
卓尔再一次麻烦了安澜。
她把绵绵送到她家，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去处。
安澜听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劝道，“其实你大可以把绵绵的身世告诉他，凭他肯答应见你，我觉得他就不会对你太绝情。”
卓尔苦笑了下，“我会看情况的。”
随后就从安澜家里离开。
杨允谦出现在餐厅的时候，秦清已经到了很久了。
她手捧着一杯柠檬水在喝。
看到杨允谦那一刻，特别热情的冲他招手，“我在这里。”
杨允谦目光顿了下。
随后很快走了过来。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秦清，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可以啊，女大十八变，才几年不见，变得这么有女人味了，我记得你可是一头短发的。”
秦清莞尔一笑，“人都是会变的吗，你不是说我太像个假小子了没有女人味么，所以我肯定就要做出改变了。”
说完，她还特意撩了撂她的长发。
杨允谦有些失神。
秦清是个标准的大美人，但她因为一直居住在国外，养成了大大咧咧的个性，穿着也很中性风，以前在他们圈子里，几乎都是好哥们的存在。
后来和郑疏安的订婚传出来之后，她就很少在圈子里出现了。
直到郑疏安公开取消订婚，秦清看似洒脱的欣然同意，却在那一天把他叫出来喝酒，醉的彻底。
第二天坐了最早的飞机去了国外，再没有和任何人联络。
如今再见面，人已经焕然一新，眉眼间还是熟悉的自信，杨允谦忍不住勾了勾唇。
点了菜之后，秦清又问起他国内的一些事情。
杨允谦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她。
等到最后，秦清终于问起了郑疏安。
提起这个人，她的表情明显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甚至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还和卓尔在一起么？”
杨允谦喝茶的动作稍顿了下。
他旋即摇头，“没有。”
秦清微微怔了怔，倏地一笑，“他不是很喜欢她么？当年为了她不惜跟我们家翻脸，怎么？还是分开了？”
杨允谦不语。
秦清却燃起了几分兴致，“那他现在是一个人还是？”
然而，杨允谦忽然看着她，语气难得郑重，“秦清，我觉得他不适合你，不管他现在是否单身，于你都没有什么意义。”
话一出口，秦清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下一秒，她自嘲的说，“他不适合，你就适合么？”
杨允谦见状，对她说了声抱歉。
秦清摇头，“你没说错，而且我很清楚这一点，只是怎么办呢，我好像还是挺喜欢他的，过了五年，仍然是很没出息的喜欢他。”
杨允谦注视着她，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听她亲口说出来，他的心情也跟着黯然起来。
他下意识地问她，“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继续喜欢，不累吗？”
秦清端起鸡尾酒抿了一口，轻轻一笑，“大概是一种习惯了吧。习惯喜欢他，也容不下别人。”
杨允谦不再说话。
他沉默的喝酒，由衷的觉得，喜欢真的是一种习惯。
习惯成了爱。
比如秦清对郑疏安，比如他对......
晚上九点，卓尔准时出现在郑疏安的别墅。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了无数次。
一度将她当成自己未来的家。
也是这个地方，粉碎了她所有的期待。
看着眼前这栋房子，卓尔踟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上前。
正当她伸手打算敲门的同时，门却先一步开了。
一个中年女人开的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先一步笑了，带着和蔼，“卓小姐，您回来了。”
是卢姨。
卓尔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她，而她的一句回来了，让卓尔更是生出一种久违之感。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她就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卢姨，好久不见。”
卢姨却一脸欣慰的打量了她一会儿，随后侧开身，“快进来吧，外面冷。”
卓尔再次道了一声谢。
进去之后，很快卢姨端了一杯红茶出来，“我记得您最喜欢吃红茶，这些年虽然您不在，但是您喜欢的茶叶一直在那里存着呢。”
卓尔怔了下。
无声的接过去，没有说话。
只听卢姨又道，“下午的时候我们少爷打电话回来说晚上会有一位熟客到访，让我在这里帮您开门。我想来想去，这里从没有来过其他人，唯一能称得上熟客的，恐怕也只有卓小姐您了。”
她的话让卓尔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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