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电影院（2）——贼

贾斌深吸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将所有东西装进包里，什么也顾不得了，贾斌只想回到家里好好的睡一觉。

……

一个深蓝色的影子在月光下飞速的闪过，小偷张瞳正在楼顶寻找新的猎物。

几个月没开张的张瞳心情很不爽，各个小区单元都安装了监控，溜门撬锁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现在不得不采取更加危险的“荡秋千”破窗盗窃，想想就很是不爽。

“这年月炒房的混蛋太多，不是空宅就是有人，再这么搞下去我非得改行明抢不可，那被抓住判的可就重了。”

张瞳一边想着一边往下放绳子，经过一间没有开灯又胡乱贴满报纸屋子，张瞳本能的朝里面看了看，通过缝隙他看见里面是橘黄色的窗帘，淡淡的光似乎在房屋的角落闪烁。

突然窗帘被猛地拉开，一瞬间，一张惨白的脸撞入张瞳的视网膜，琥珀色的眼白和竖立的瞳孔默默的看着张瞳，冰冷的眼神就像一条伺机狩猎的毒蛇，。

“啊……”

张瞳手一哆嗦松开了绳子，后背重重的摔在草坪上。好在楼层不高，张瞳顾不得疼屁滚尿流的朝小区外跑去。

……

蜷缩在墙角床上的贾斌不住的颤抖，电脑屏幕的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他用尽全力敲下最后一段文字。

……

张瞳跌跌撞撞往小区外跑，爬上自己拿赃款买的破宾利（不挣丧良心的便宜钱谁舍得花那么多钱买个破冤种车，自己不丧良心也是父辈丧良心），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张瞳在车里喘着粗气，心情也渐渐安抚了下来。张瞳家离这里比较远，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也不想街里街坊的撞见了难看。

“哟，老李大哥呀，上厕所呢，啊，没什么事，上点货，哎，下回遇着好籽料给您留一份，好嘞，没说的，回见了您内，不用送不用送，拉您的。”多少有点尴尬。

张瞳胡思乱想的希望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路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走着走着路灯也坏了，街道变得一片漆黑，满大街只剩下自己的两束车灯发出孤单的光柱。

张瞳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连柏油马路都没了，周围的高楼大厦变成了稀稀疏疏的树木，颠簸的土路卷起阵阵黄烟。

张瞳想调头回去，这时突然倒车影像亮了起来，一个穿着黄衣黄裙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正在张瞳车后狂奔，长长的刘海却遮住了她的眼睛，始终看不清她的表情。张瞳被吓了个半死，猛踩油门想甩开她。

“倒车影像怎么能亮？这女孩怎么跑的这么快？我怎么看不清她的脸？”张瞳一脑子问号但没时间去研究。

渐渐的，女孩的身影越来越远，就在张瞳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不远处的道边一个小女孩正朝自己慢慢走来，她穿着黄衣黄裙扎着马尾，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这不正是在后面追自己的人吗！

张瞳不敢加速，也不敢停车，咬着牙慢慢的往前开，前面的黄衣小女孩和自己相对而行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而倒车影像上看，后面的小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近，眼见这是要将张瞳夹在中间。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张瞳的耳蜗，张瞳不敢听又控制不住的想听清，渐渐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张瞳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嚎叫道：“什么玩意儿心悄悄心悄悄，我看今天我是要翘翘了。”

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大风，飞沙走石发出沙沙的响声，小女孩的刘海被吹了起来，张瞳看见一双琥珀色眼白和竖瞳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小女孩露出友善的微笑，笑纹直咧到耳朵根，满嘴层层叠叠的尖牙向张瞳轻轻的招手。

“咣”的一声，张瞳的宾利撞在树上，帘式安全气囊竟然没有充分的展开，张瞳当时就撞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瞳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本能的四处乱摸，抓起手机1点20。张瞳抬头看了看，自己竟然撞在了一根电线杆子上。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张瞳想自己肯定是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

费力的踹开除了装犊子没有任何意义的剪刀式破车门，张瞳摇摇晃晃的叫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的大哥还挺健谈，听他像催眠一样的叨叨了5分钟，车到站了，一看计价器20，丫的加价按钮都按滑丝个六的了。

张瞳今天是实在没闲心跟臭不要脸的老泼皮扯淡，心里暗骂了句活该这一行早晚完蛋。

钻进单元门，一个面色疲惫的老汉正在等电梯，张瞳的头撞了个大包，一手揉着脑袋一手习惯性的按了一下上行键，电梯门开了。

张瞳心说这老头是不是傻，大半夜的不按键在这干等着做什么。随手扫了一下电梯卡，按下了17楼，老头没按键，张瞳想也许是同一楼层的吧。

头晕脑胀的张瞳突然后脊梁刷的一下打了个冷颤，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偷瞄自己，抬头撇了一眼电梯的倒影，老头的脸面对着电梯门，眼珠却正在斜斜的盯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白在倒影中异常瘆人。

张瞳一下就惊了，退到电梯的角落大叫道：“你你你……干什么？”

老汉一言不发，依旧佝偻的站着，依旧斜斜的盯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张瞳飞也似地蹿了出去，楼梯间的灯没有亮，在电梯灯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旁边的消防栓已经是锈迹斑斑，一根破拖布连杆都烂了大半。

“我滴妈呀！”

张瞳认定这肯定不是自己家，回头望去，电梯的门正在关闭，老头已经不知所踪。

张瞳疯了一样的朝电梯跑去，手正好插进电梯门的门缝里，电梯门缓缓打开，张瞳长长的舒了口气。

钻进电梯，“滴滴滴滴……”，蜂鸣声提示电梯超重。张瞳“咕咚”一声就跪下了，连哭带嚎的说道：“各位大爷大妈行行好，就放过我一回吧，我可不能留在这呀！明天我给你们烧香，多多的元宝蜡烛二锅头，行行好吧……”

电梯门关上了，是一种失重的感觉，张瞳想自己住顶楼怎么电梯是向下走的，不过那都不重要了，能回家就行啦。

张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喘着气，鼻子一股一股的喷出白气，在张瞳的鼻头上凝成一层白霜。张瞳本能的看了看鼻头，就在对眼的那一瞬间，张瞳看见十几个那个东西正斜着眼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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