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莫鹤才回过神来，连忙拽住莫笃的手臂:“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还是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
莫笃不为所动，继续道:“请主子放她一条生路，她还有用得到的地方，就这么死了不亚于和对方宣战。”
郑阔尹沉默了，苏莲衣说不出话，她根本想不到莫笃居然会为了她而站在郑阔尹的对立面，莫笃对郑阔尹的心思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郑阔尹将手中的剑丢在她面前，眼底满是冰冷:“用你一命，换她的。”
莫笃愣怔片刻，抬手将地上的剑拿起，苏莲衣还能看见她那微微颤抖的手，一把抓住莫笃的手臂，苏莲衣看向郑阔尹说:“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她是无辜的，何必牵扯进来。”
“你又肯松口了？你们关系如此好？”郑阔尹的声音带着几丝讽刺:“莫笃，我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莫笃低着头没说话，郑阔尹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说:“明日再说，走，你们最好庆幸能撑得过今天晚上。”
门被用力关上后落了锁，房内又恢复了宁静，莫笃跪在地上，一切都完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冲出来，只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这里了。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就算她们活下来了，到最后她也无法再回到主子身边，那这样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去思考那个名叫‘意义’的东西。
耳畔忽然传来纱布撕裂的声音，莫笃猛的抬头，就见苏莲衣将床幔撕开，又从床头摸了精创药来，她不说话，就这么蹲下身给自己仔细包扎。
不得不承认她的手法很好，就算只是一个简单的包扎也做的很细致好看。
两人坐在地上面面相觑，地上静静躺着的剑上的血迹也早已干涸，苏莲衣率先打破了僵局，问:“为什么决定帮我？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为什么不呢。”莫笃撑着腿站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水还是早上换的，在秋夜冰冷彻骨，也亏得这个让她清醒了几分。
“你是他的人，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一个过客，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吗？”苏莲衣在莫笃身边坐下，说。
莫笃的行为她不知如何做反应才好，高兴？因为她愿意袒护自己，气恼？这么不理智的行为彻底断了她自己的后路。
莫笃只看了她一眼随后慢悠悠叹息一声说:“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身体比脑子快了一步。”
“那你现在可以去找郑阔尹，告诉他你只是被我蛊惑了，现在已经想通了。”苏莲衣皱眉道:“别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
莫笃微微摇头说:“没用的，主子不会接受已经背叛过自己的人，现在出去只是自取灭亡，况且我也没有说我后悔了。”
面对苏莲衣不理解的目光，莫笃侧眸看向窗户，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看明月皓皓。
“其实之前我就知道主子想要放弃我了。”莫笃忽然冷不丁说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苏莲衣心微微一抽，那莫笃现在做的……
“就大概今天前吧，之前主子和你在凉亭说话的时候我也听见了，莫鹤和我说了很多，我能理解主子这么做的愿意，若是我，也不会用一个和敌人走得很近的人。”莫笃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只是在叙述者某件事。
“那就算是这样你不也还是来见我了。”苏莲衣说。
“没道理不来，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吧。”莫笃轻笑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主子应该不会立刻处死我们，今日虽然有伤亡但也不算特别惨，况且他现在需要把注意力放在外头，没有精力来对付我们。”
苏莲衣不知道如何安慰莫笃，虽然她说没事，但是苏莲衣却怎么都不相信。
莫笃见苏莲衣没说话，刚要说什么，忽然手上一热，就见苏莲衣说:“你若是觉得委屈的话，大可哭出来，我自当没看见。”
莫笃抿紧唇，将头撇向另一边，许久之后莫笃才说:“其实不是没事，我只是不理解，也很委屈，这多年来我为主子出生入死，为什么主子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我。”
“这么多年来，爹娘死了之后是主子一直带着我来，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四处游荡，努力成为可以保护他的人，带头来却落得现在的下场。”
莫笃的声音不住的在颤抖着，眼中满是痛苦之色:“爹死之前将我托付给了主子，他告诉我，从那天之后我便叫莫笃了，是他的贴身护卫。”
“可是……为什么，事先都没有和我打过招呼，甚至没有任何征兆，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我，怀有这种心情的我，算什么呢？”
苏莲衣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莫笃的心情她能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郑阔尹当时的抉择自己也很震惊，她没想过莫笃会知道。
怀中的莫笃身体颤抖着，苏莲衣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但莫笃至始至终都没流过一滴眼泪。
夜深下来，苏莲衣劝着莫笃何衣休息，两人躺在床上互相取暖，也幸好房中的东西没没收，被褥盖在身上，就算是寒夜也暖融融的。
“其实……”莫笃望着床帐说:“我此番是想要弄清楚主子对于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看的，虽说有些冒险，但一直坐以待毙并不是我的性格。”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苏莲衣搂住莫笃说:“先休息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想，总会有解决办法的，今日也谢谢你，若非有你在我现在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莫笃应下，慢慢合眼，今日发生的事情仿佛就是一场梦，不切实际。
有人才睡下，有人才刚刚开始。
景慕年跟着段恒生一天，东跑西跑，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就在他怀疑这件事的成分的时候，段恒生终于抛出了自己的重头戏。
夜色正浓，有些家畜才醒，四处乱窜着，景慕年坐在马车顶上警戒着周围。
马车在城墙边上停下，景慕年跳下马车，与此同时段恒生也下了马车，他看了看四周，跟景慕年确认好了之后，这才走到城墙下，伸手敲了敲城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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