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破书

《一本破书》

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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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功夫下来,见我还是那套说词。审问我的警察突然猛地将台灯朝我转来,很不客气喝斥,要我坦白从宽,说了些规章条例与各种优惠政策。听得我一脸无奈,然而他却不乐意了。耷下脸,换出一张扑克脸瞧我,我看他模样也就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十分帅气,只是我察觉到他俊朗的脸庞,有一丝违和,在额头往右一寸,有一条黑气上下浮动透着一丝诡异。

他的性格有点偏执,每个问题变着花样问,一会苦口婆心劝我交待,一会又给我递烟递水极为客气。

他的问话很得港剧章法,我看过一些香港警匪片,他就像剧中睿智的主人公,通过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对犯罪嫌疑人旁敲侧击,想找出破绽。

然而他并没有学得精髓,反而有先入为主的情绪,然我讲的全是实情,也改变不了什么。

说真的我有点佩服他的韧劲,这种无意义的交锋持续了一个多钟头,期间各种威逼利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后来,来了一个三颗星的中年警察说,今天先到这,但我仍是嫌疑人所以要拘留48小时。

一听说要拘留,我有点发怵。坦白说,遇到这种情况我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可能长期受到港剧熏陶,无意识就联想起拘留室里满脸横肉的黑大哥。

我心中惶恐,却也不敢执拗去抗衡公安机关。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当刺头少不了小鞋穿,各种油头能让你体验什么是黑脚。

那天,我在公安局待了一夜,和一些喝酒闹事的地痞流氓关在同一个房间。这些家伙个个虎背熊腰,染发纹身一脸恶相,其中,一个右手,手背爬了条蜈蚣疤痕的男人过来与我搭腔,讲了两句不搭嘎的本地话后,便问我要烟抽。

我心情不佳,也没抽烟的嗜好,自不如他所意。他露出一脸江湖气,与我攀谈缘由,得知我是杀人嫌疑人,几个人脸容变化,竟陪起笑脸来。

正可谓,蛮怕横,胆小怕胆大。生活里的弯弯绕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连自己亲人都敢剁的狠人。气势底我一头,缩回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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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窗里,百无聊赖。

我开始琢磨这些天的事。越想越觉得当中透着古怪,从回家的第一刻起便不顺心,然后是母亲莫名离世,还留给我一串摩斯密码。

想着,我就回忆起卷竹简里的内容来,说起竹简里的内容,还要感谢这个时代,庆幸自己生逢其时。通过互联网我大概知悉竹卷里的内容。

竹简开篇头一句,融丹术。

当中的之乎者也,念上嘴实在拗口,通篇奥义,简单来说就是一卷说明书,其他并无特别。

不过,书中记载炼丹却极为详细。这炼丹分内丹和外丹两种,内丹是道家一种极为高深的修炼法门。一般视为道家气攻精髓,介呼于有形又无形的亟,通过修炼达到长生不老的终极目的。内丹以质为炉,故称其为内丹。

内外丹两者最大的不同,便是外丹以鼎为炉,外丹是道家通过各种秘法凝炼锻造的丹药,用来服食或服用某些珍稀芝草,以点化自身阴躯,使之化为阳脉,达到阴阳平衡的一种手段。

这些均属于道家特色,而竹卷里记载的内容则以此为基,衍生出杂谈怪论。这里侧重介绍一下丹的种类。

一、内丹,内丹之下又细分几个类别,诸如,人丹,妖丹,尸丹。光是听名字就够骇人,然竹简里竟然载有炮制方法。由于内容太过反逆,这里就不一一复述。

二、外丹,外丹即是丹药,借由一些植草或是药石如胆矾砒·霜之类杂揉而成,此即为外丹。古之药者皆能通达一二,所以外丹通常是用来解气救人,是近代医药业的前身。

说来也怪,每每我稍用心神便会使得三叉神经阵痛,可不知怎的今天却不见动静,反而是思路清晰,似乎就连记性也有所提升。

我正纳闷着,突然一个熟悉画面映入眼帘,脑中随着思绪播回到三天前,1月29号中午12点33分52秒我睁眼醒来,撩开红色花纹的棉被,穿衣服,上身羊毛衣,下身牛仔裤,然后到卫生间花了三分六秒刷牙洗脸,中间我还解了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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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解手抖裤子的频率也分毫不差……

思绪跟着记忆呈现画面,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这种细思恐极的感觉,使得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突然一个充满鄙夷的声音传入耳朵,不,准确来说是在脑中回荡。“没想到啊,没想到,本大爷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可悲,可叹呐……”

“是谁,谁在说话?”难道我人格分裂,还是得了臆症,又或是幻觉?第一时间我想到了这些状况来解释。

然而那个声音,居然放肆狂笑,近乎于跳雷劈闪,震得我心海翻腾,颗粒大的汗珠顺着脑门不断渗出。

几分钟后,我认清形式,那个声音来自体内,他是这么和我说的:他是我几天前梦到的那张狐狸脸,我和他的关系就像生物学里的共生系统一样,我是花盆里的土壤,他则是盆内的植株。

这是我从他话语中得到的猜想,我问他,你是谁?他冷笑,“呵,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本大爷的名讳。等你过了眼前这关再来讨较我的大名吧!”

“你什么意思?”

他嘘声让我安静去听,现在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的样子,拘留室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除此以外似乎还有滴答滴答的流水声,这个声音是从楼上的房间传来的,在这以外我还听到两个人在说话。

苏队,那小子抵死不招,是不是给他来点手段?

嗯,这事你去办,我们麻溪十几年都没出个凶杀案,上头准备拿着小子立个典型,而且又有人证物证,就算他不招这事也是铁板钉钉。

苏队,有您这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这,我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俩脚发软瘫坐在地。走南闯北事经历多了,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不能讲的事。有些领导为了政绩为了保住升迁机会,会拿人顶包去填一些无头案,如果这种事被我碰上,即使我用一百张嘴也于事无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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