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面具被揭开了一角，露出了常年隐藏在面具下棱角分明的下巴，水汽凝结成的水珠顺着脸颊边优雅的线条滑落到了下巴尖，殷小楼也不得不承认，单看这点离愁就不像想象中可能是因为样貌丑陋才戴的面具。
离愁一动不动地任她打量着，殷小楼透过水雾看着，心里涌起了一丝怪异，甚至想直接揭开这多余的面具，她也曾经这样被季修晏抱过，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真的是十分相似了。
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滴落了下去，离愁的喉结动了动，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就旖旎了起来。
只是对殷小楼来说更是尴尬了不少，刚刚脑海中的猜想一下也烟消云散，季修晏是九华宗的人，极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练剑上面，又怎么会和他有仇的星辰教有关系。
“你在看什么？”离愁压抑着声音里的冲动，他不知道殷小楼为何揭自己的面具的动作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只要她再进一步，她想知道的就能知道。
殷小楼的手一僵，看着他微微仰起的下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时离愁的面具是被她撩起了一角，他是看不见她的动作的，她眼神一暗，将藏在袖口里的药丸摸了出来，原本红豆大点的药丸沾了水已经化去了一大半，拈在指尖也还是继续溶化。
等不得她再犹豫了，将溶化了的药丸抹到唇边，又将离愁的面具又往上揭了一点，闭上眼轻轻的吻了上去。
不带一丝情意，双唇轻轻一碰就想抽身离开，但离愁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只大掌按在她的脑后，立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殷小楼嘤咛了一声，立即睁开了双眼想挣脱，然而在睁眼的瞬间浴房中仅有的几盏灯光同时熄灭。
轻轻一声扑腾一声手边离愁的面具落到了水中，几乎在同时两人的位置互换，殷小楼背紧紧抵在了池边泛起了几声水花声。
“大好的机会是你自己错过了。”离愁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在黑暗中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脸上有多烫。
她极力往后仰着，想与他拉开距离，但是这个位置已经是退无可退。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殷小楼无力地辩解了两句，哪怕现在看不清眼前的人，但离愁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感觉像是现在就想将她拆吃入腹。
她不是少不经事，自然懂得这会发生什么。
这段时间离愁并不碰她，但并不代表他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呃。”殷小楼的肩膀突然被重重咬了一下，传来一阵微微刺痛的酥麻感。
“这是惩罚。”离愁口吻带着惯有的冷漠，但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就差了那么一点她就可以看见了，还真的是令人可惜。
殷小楼讪笑了两句，趁离愁说话时放松的那一刻，突然缩进了水中从离愁身侧就想游走，然而还没有浮出水面，腰肢就被揽住。
“看来夫人还没有认清现状。”离愁的声音紧随其后，惩罚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伴随着泉水的湿气，两人间的气氛陡然上升，殷小楼皱起了眉就想推开，但是离愁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将其双手紧紧反锢在身上。
温热的池水中，她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离愁的预料之中，只能任其掠取，只能忍耐着。
“好了。”离愁却突然停了下来，在她额前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殷小楼没有什么力气地挂在离愁身上，连动动手指都不想，只能任他将自己抱了出去，身上的不适让她后悔下的不是毒药了。
一路被抱进了一旁的书房中，书房后面是离愁偶尔暂住的寝室，每日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房内没有掌灯，但离愁依旧一路无障地将她放到了柔软的床上，她现在连动也不想动一下。
“你自己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还要出去一躺，晚些来接你。”离愁每个字里都满是舒适，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房间里的一角一座孔雀铜灯就亮了起来，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殷小楼只是微微抬眼了一瞬，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大步迈了出去。
恨恨地捏紧了锦被，就不该手下留情的，以后再找这种机会就不一定找得到了。
而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清晨，她敲了敲沉重的脑袋，看着陌生的地方，再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昨日发生的什么便又浮现在了脑海。
右肩上被离愁咬了的那口的痕迹现在看上去颜色深的不行，像是被人不客气地蹂躏了一番，心中越发恼火，那处位置刚好在领口遮挡的边际，有时动的幅度大一些便隐隐看得见。
赤着脚在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套暗红色的衣衫套上，身上被裹好心中的烦躁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自她成了这个教主夫人之后，几乎离愁会出现的地方都会给她准备好东西，这种慎重的姿态总让她心里不安，她与离愁没有深交，根本不明白他这到底是意欲何为，她可不信这人会突然之间对自己有什么兴趣。
然而又是他说的，他对沉香令根本不感兴趣，难道只是欲擒故纵？
一边想着一边朝外走去，一踏出房门，候在门口的不归泉侍女就迎了上来。
然而殷小楼往后退了一步，根本不想被她们近身。
“教主昨夜回来见夫人睡得正熟就没打扰夫人，特意让我们过来伺候夫人。”出声的是那位嬷嬷。
殷小楼记得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不用伺候我。”
嬷嬷低头诚惶诚恐，“可是夫人有何不满意之处？”
“没有，我不喜欢有人伺候。”殷小楼绕过了嬷嬷继续往外走去。
被礼让了的嬷嬷受宠若惊，赶忙迎了上去，然而殷小楼右手轻轻一拦，“不用跟着我，派个人送我回去便是。”
嬷嬷连连应着，指了个机灵的小姑娘给她。
等人走后，嬷嬷身后的一个侍女没忍住问道：“嬷嬷，夫人我怎么看长得那么像春兰啊。”
话刚说出来就被嬷嬷敲了个爆栗，“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是嫌命不够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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