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陈焱犹豫了片刻，苦笑着摇摇头。
“怎么，难道你心里一点儿疑惑都没有？”
男人温和地笑道，眼中满是信任与欣慰。
换做其他人他可能还会怀疑，但面前的的这个青年并不简单，更别提他身后的这位老人，所以知道一些隐秘也不奇怪。
“不......主要是我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了......”
陈焱讪笑着挠挠头，在心中组织着语言。
“看来这小子是看你在这儿所以紧张了。”老人恍然大悟，脸上笑意更甚，“以前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表现。”
“是吗？我原来这么可怕吗？”
“我本来还以为自己很亲民来着，看来还是我做的不够好啊......”
男人也笑出声，开起了玩笑。
陈焱没有说话，可原本紧张的内心随着两人的交谈慢慢平静了下来。
“想好了吗？”
男人温和的声音将他惊醒，陈焱连忙点了点头，停顿了片刻，开口说道：
“第一个问题。”
“那个陌生的原初是谁？”
话音刚落，老人就忍不住开始放声大笑。
“我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陈焱脑袋一懵，等待老人笑罢，有些迟疑地问道。
“没有。”男人笑着开口，“只不过......”
“我们也不知道。”
老人插话，同时轻轻瞥了男人一眼。
“听您这么一说，就是知道了呗......直接跟我说‘这是机密’不就好了......”
陈焱无奈地摇了摇头，可眼中却满是理解。
“诶......这不是怕你伤心嘛。”老人抬手拍了拍陈焱的胳膊，轻笑着说道。
陈焱顿感哭笑不得：“怕我伤心？我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
“而且您也别总把我当小孩儿好不好，我已经成年了。”
老人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咳嗽了一声，大口喘气道：“臭小子！不管你多大在我面前都是个孩子！”
声音有些波动。
然而还没等陈焱回话，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神情之中多了几分担忧与焦急。
“陈老！我现在就把......”
老人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原本红润得不正常的脸颊渐渐恢复了正常，气息也平稳了下来。
陈焱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老人。
“我说老爷子，别总生气啊。”
“您最近气性是越来越大了，我每次来看您都得被你找个理由骂一顿......”
陈焱的声音有些担忧，深处还有着一丝的悲伤与彷徨。
“行了小焱。”男人沉声说道，面色严肃地看着他，“今天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吧，你要仔细想想。”
陈焱无奈地闭上了嘴，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灭的‘暗月’，我指的是全世界。”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每个人的心跳呼吸清晰可闻。
“这个问题......”
过了许久，男人才苦笑着开口，有些不愿回答。
“你应该问会不会有这一天。”
老人收起了笑容，缓缓把目光投向陈焱，眼底精光闪烁。
陈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有回话，想必是已经猜到了那个答案。
“或许会有。”
男人突然开口。
陈焱不禁瞪大了双眼，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这个答案与他刚才想到的完全不同。
“如果他们最终选择站在全人类的对立面。”
男人接着说道。
陈焱愣住了，脸上写满了疑惑。
“他们的那种理念难道没有站在全人类的对立面？”
男人没有回答，慢慢站起了身，对着两人笑道：“好了，提问时间到此结束，我们该走了。”
“那陈老，改日再来拜访您。”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轻轻打开房门离去，又轻轻地关上，声音微不可闻。
“小子，怎么？不追上去再问问？”
老人拍了拍呆立在一旁的陈焱，好笑地问道。
陈焱立刻反应了过来，迈步向前。
“那我先走了老爷子。”
说罢夺门而去。
“这小子......”
看着陈焱匆忙离去的背影，老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笑声还是那么爽朗，可倘若现在有人在此，一定会发现异样。
“咳！身体是越来越差了......”
......
“您......”
陈焱慢慢放轻脚步，来到男人身前。
“对。”男人笑着点头，“我就是在等你。”
“看你刚才的样子，恐怕是难以理清其中的缘由厉害。”
“所以我在这儿等你，给你一点儿提示。”
陈焱微微一愣，有些受宠若惊。
“你刚才问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男人继续说道。
“暗月的理念难道不是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陈焱的面色凝重了下来，脸上写满了认真。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
“小焱，你有没有想过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呢？”
男人笑着摇摇头，问出了一个问题。
“未来？”
陈焱愣住了，一时间没听出来男人想表达的意思。
“对，未来。”
男人认真的目光让陈焱心头微微一震。
“确实，暗月的现在理念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谬论，荒诞无稽。”
“哪怕是我，也这么认为。”
陈焱脑子一懵。
“那您刚才说......”
男人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但那也只是现在罢了。”
陈焱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诚然，暗月的理念放在现在是疯言疯语，但将来谁又说得准呢，或许有可取之处也说不定。”
“而且你所知道的‘暗月理念’，也许并非它本来的面目。”
“人传人，其本真或许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
“任何新事物的出现都有属于它的时机，过早或是过晚，在人们心中都是无法接收的。”
“你再看看当今的局势，人心难测，人与人的博弈尚且如此艰难，更何况国与国。”
“况且......暗月的实力很强。”
“不输一国。”
男人叹了一口气，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陈焱目光闪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嗨......你看这一说就停不下来......”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本来还想让你自己思考思考，结果好像快要把答案告诉你了。”
“不，谢谢您了。”
陈焱笑着微微摇头。
“那我就先离开了。”
男人也不在意，笑着转身离开，只留陈焱一人站在原地。
过了许久。
“......啧......我还是差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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