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山河图

《九鼎山河图》

29书生老者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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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言手里握着剑柄,原来的三尺青锋现在只剩下一截,多少显得有些可笑!

断剑上有血,那是使鬼头刀缁衣人的血,他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如果刚才出剑再果决一些,再快一息,估计那使刀缁衣人此刻应该命归黄泉了,但是,没有如果,他感到有些懊恼。

他冷冷地看了那个纨绔子弟一眼,那书生竟没来由的心底打了个寒战。

他自异世穿越而来,见惯了太多的不平事,虽有匡扶正义,为民除害之心,却无奈自己只是个升斗小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苟着。

机缘巧合下,自己竟穿越来到这末世。

而这乱世朝纪崩坏,民不聊生,他的想法也非常简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己有多大劲儿,就出多大力,所以,在功夫的修炼上更是颇下了一番苦功,但是,像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现在于他而言,还太远,目前远达不到那么高的逼格,毕竟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步子迈大了,就扯犊子了!

毕竟,伤筋动骨不太好!

“喂!刚才吹挺大的那位,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别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瞎叫唤,你要是个站着撒尿的,那就出来咱俩像个爷们似的打上一架,如何?”

少年的话里不无讥讽,想激他出来,要了那小子的一血。

没事别惹事,有事了那就别怕事,今天自己既然管了这事,那就一管到底,因为这事归根结底还是那位富家公子生的,最终,也只有和他才能把这事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坐在书生身边的那位老者,一直在冷眼观望。

他见陆不言虽是区区一少年,却有着与少年不太相符的冷静与机敏,而且,小小年纪,就如此的身手不凡,面对两位劲敌,既不惊慌失措,也不心慈手软,只有了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造成己方一败一伤,而且,还差点儿要了使刀缁衣人的命,估计当他以那把鬼头刀在江湖扬名立万的时候,这小子也就刚出生,可怎么就打败了那个刀法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的缁衣人了呢?

他不但今日败了,而且,败的毫无悬念。

这少年定然是个狠角色!

果然是一入江湖催人老,这后起之秀竟是如此让人眼前一亮,而放眼自己这边,估计除了自己出手,恐怕无人能敌,但倘若让自己去对阵一少年,多少有些以老欺小,有胜之不武之嫌,尤为关键的是,会丢了自己的身份,又见对面桌上坐着的那位长者,虽形容猥琐,有些其貌不扬,但举手投足间俨然深不可测,一时颇为踌躇。

沉吟片刻,他低声对那书生道:“公子,听老夫一言,不如罢手吧,若继续纠缠下去,怕是不好收场。”

岂料,那书生并不买买他的账,傲然道:“孙老爷子莫要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今日之事,我俩是不死不休,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一切后果皆有我担着,你莫管了!”

看样子,对面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而他今年已然十八了,被一个半大小子就这么指着鼻子叫嚣,而自己不敢应战,那可真算是彻底栽到家了,日后要是传扬出去,不知情的人不定会怎么编排呢,肯定会笑话自己是软蛋、怂包……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应战,毕竟,他也是要脸的人呐!

“切!难道怕你不成,今日,本公子就教你怎么做人。”书生有些不屑道。

陆不言微微一笑,“好……好啊!我希望你拳脚上的功夫,与你的口活一样厉害,可别属鸭子的……”

“噫?什么口活?”那书生一脸懵逼,有些好奇道。

“这个……咳……技术含量比较高,一般人不会……噫!怎么让你给带跑偏了,这个不重要,以后有机会再聊,咱俩怎么比,是点到为止,还是不死不休呢?”陆不言道。

无意间看了一眼旁边那女孩,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心说,那边还有个未成年呢,可别把人小女孩给教坏了,其实,他忘了,自己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童子鸡呢。

“既然比,那就玩得大点,刺激点,生死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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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显得有些兴奋,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

这书生名叫苏化雨,他们一行五人从京都阳邑赶来,一是为了协助马黑虎查办境外混进来的杀手,二来也是为了半年前陆不言觉醒那次的天降异象,到底是什么力量竟能一下冲破九九八十一道封印,景元帝为了此事可是寝食难安,责成卧虎司的虎尉苏嵩与钦天监的袁师,让他们务必把这件事给查个水落石出。

这书生便是卧虎司虎尉苏嵩的嫡子,这次出来也是他向自己父亲讨来的差事,其实不过是借着办差的由头,出来游山玩水,走走过场罢了。

他仰仗着老爹苏嵩掌管武朝卧虎司的势力,多年来一直四处横行,无人敢管。

卧虎司的权利极大,督查范围极广,杀伐也极为冷血,上至皇族宗室,下至地方百官,皆为监察对象,直接受景元帝差遣。

今日,他身边这四位缁衣人皆是卧虎司的卧虎,即使是最低级的卧虎,但到了任何地方,却无人敢小觑他们,往往因为他们的一句话,便可让那些脑满肠肥的胥吏们轻则丢职削官,身陷囹圄,重则身死抄家,乃至株连九族,更遑论普通的黔首百姓了,是以,今日苏化雨对这爷孙俩的蔑视,也是习惯使然。

他自小骄奢,随着年纪越来越长,开始慢慢变得淫逸起来。

他爱好广泛,生冷不忌,男女通吃,老少兼收,他父亲苏嵩虽然对他的这一“爱好”,颇为挠头,但念及他是家中唯一的一位嫡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苏化雨这小子,平日里喜欢卖弄风雅,无论是三伏数九,亦或是五冬六夏,总喜欢拿着把破折扇装斯文败类。

苏嵩行武出身,为了让他茁壮成长,家里也为他请了教习,教他舞枪弄棒,因他是少爷胚子,吃不得苦,更怕他受伤,传授起来不过是蜻蜓点水,走走过场罢了,没人当真。

他有时来了兴致,也喜欢与卧虎司的卧虎们对练。

要知道,卧虎司的卧虎权利是很大,但得罪的人亦多,能活到今天的,皆非等闲之辈,但大家谁也不敢真刀真枪的和他去真打,大家都明白,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罢了,全都让着他,自此,战无不胜。

久而久之,也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错觉。

他觉得,别人都是草包软蛋,唯独他英明神武,乃世间第一奇男子!

只见他走了出来,既不提刀,也不持剑,“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摆了一个pose,陆不言一看,差点笑喷了,但见那扇面上写了三个大字:

攻、受、道、

苏化雨挑眉,道:“来呀!”

陆不言强忍住笑,道:“大哥,咱这可是生死之战,你这么儿戏好么?好歹你拿件兵器再来与我交手,你这样子让我很为难的呀!”

苏化雨皱眉道:“啰嗦,这就是我的兵器,不敢打就别找什么借口,趁早乖乖地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陆不言淡然道:“切!你好像说反了!”

话音未落,少年微微下蹲,身影如猎豹般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一点寒光一闪而没,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苏化雨手中的折扇如凋落的黄叶般,飘然落地,再一看,他竟然满手是血,掌心处豁然破了一个大洞!。

原来,陆不言见他只拿了一把折扇与自己对战,也就没再找别的武器,而是持着那柄断剑朝他胸前刺去。

剑虽短,其实威力更大,此时,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凛凛的杀气,想要一击将其毙命,所以,这一次是用尽了全力!

苏化雨原以为还会像他以前对练那般,自己先来个雾里看花,然后再来个月下戏貂蝉,最后以一招直捣黄龙奠定胜局,如此一来,估计会轻松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搞定,而自己也能人前显圣,大大的装一把。

谁知,事到临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正说这话呢,转瞬就见一道黑影弹射而来,一股莫名的死亡气息陡然而至,·他下意识地拿折扇去挡,接下来,一股巨力将他直直的掼了出去,一阵钻心的疼痛占据了全部。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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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金戈鸣响,久久回荡在酒鬼坊内。

那位缁衣人老者一看事情不妙,须臾间飞身而至,手持一柄判官笔与陆不言手中的断剑相交,横身挡在了他与苏化雨二人之间。

缁衣人老者道:“今日一事到此为止,休要再伤了我家公子,可好?”

陆不言只觉得自己半条手臂有些酸麻,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显是刚才这缁衣人老者出手的时候,判官笔中灌注了内力,仅一招便让他手无缚鸡之力,可见他内力深厚,功夫深不可测,而他此举也是为了息事宁人,毕竟双方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赶尽杀绝。

再者,也是刚才有言在先,这是生死之战,即便是苏化雨伤了,也怨不得别人,毕竟,这是江湖,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

陆不言回头看了一眼师父,见她仍在旁若无人般自斟自饮,看样子已有五六分醉意了。

沉吟半晌,道:“好,那就依你,咱们一别两宽。”

缁衣人老者微微颔首,颇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扶着受伤的苏化雨,与其他三位缁衣人一道出了店门。

见他们走后,陆不言这才抽出身来,过去看望那位受伤的长者。

“老丈,您怎么样了?”陆不言关切道。

“多谢小公子仗义出手相救!”受伤的长者,有些虚弱,道:“梅儿……快,替我给恩公磕个头!”

那个叫梅儿的女孩敛衽而拜,慌得陆不言忙伸手搀住她的手,不让她施礼。

或是因为有些天冷,或是因为刚才受了些惊吓,小手有些冰凉,嫩若柔夷,柔若无骨,指触间,心头微微一动。

红脸道:“别……使不得,我岂敢受此大礼,千万别这样。”

那老者言辞恳切道:“应当的,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又何况小公子今日仗义出手,救我祖孙二人于危难之中,今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更无以为报,只有磕头以示谢意了,还请勿怪!”

陆不言心说,抱一下倒也无妨,只不过……

咳……说正事。

“哪的话,扶困济危,本是应当的,对了,老丈,您伤得要不要紧?”回头喊道:“师父,十里醉虽好,也不要贪杯吆,来活了……您待会儿再喝!”

余良这才抬头看了陆不言一眼,问道:“什么活?”

“这位老丈受伤了,您给看一下,要不要紧?”

余良这才放开那酒杯,满脸通红,睁着惺忪的醉眼,脚下微微有些摇晃走了过来,人未到,一身的酒气先迎面而至。

检视一番,又探手摸脉,谁知,摸了半天,迟迟不语。

半晌,微微摇头道:“不好!”

梅儿的脸色有些慌乱,不安地盯着余良,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可怕的凶信。

陆不言闻言也有点儿紧张,问道:“怎么个不好,师父,能治么?”

“察其脉象而言,细而迟,往来难,短且散,举之有余,按之不足,弦迟多寒,迟大而软,按之无力关中见短,上不通寸,极细而软,按之如欲绝,若有若无……”余良捻须道。

陆不言有些急了,“听不懂,说人话!”

余良咳嗽一声,道:“咳……他身体劳累过度,气血两亏,补一补就没事了!”

“……”

梅儿傻傻的愣了半天,歪着小脑袋看了看余良,又看了看她爷爷,最后把目光驻在陆不言身上,忽然,噗嗤一笑,露出一排贝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又嗔又喜,小嘴鼓了两下,又泄了气,没出声。

陆不言心说,我这宝贝师父,看来是真喝多了!

刚才被他一惊一乍的,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因而气呼呼道:“让我看看你包里有什么补药没有,噫!这有一瓶补中益气丹,这是金匮肾气丸,龙凤玉灵散……”

梅儿在一旁看着他师徒二人在打闹,在一旁捂嘴偷笑。

“住手,你这臭小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这些宝贝都是为师数年来辛辛苦苦炮制出来的……别动我的养荣八珍膏……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败家子徒弟……”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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