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进入无人区的时候，已经降下了夜幕，所以并没有好好看看窗外景色。一路向西，入眼都是雪白景象，只能隐隐看到公路的形状。土地广袤，视野开阔，远处还有群山绵延，足见人之渺小。
很难想象，我们居然昨天在雪地上开出了两百多码的速度。也很难交代，怎么会在公路上砸出了一个大洞，想到这儿，我也只好拿出手机给欧子莘打了个电话。
“喂，佳妮……”温柔地嗓音响起。
“嗯……那个……”
“怎么了？”
“虽然我不想，但是还是得麻烦你一件事。”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理直气壮一点？怎么了？”
“昨天我们在无人区，遇到了魂牛……”我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明白了，公路我会让人暂时封闭起来，等明年气候好了，再安排人去修复……你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
之后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上了电话。
我们都是第一次进无人区，一路上能看到一些穿梭的小动物，狐狸、土拨鼠、牦牛、还有高山羚羊……倒是十分有趣，不禁就拿出手机拍了些照片，昨夜的紧张情绪也得到了放松。
“佳妮，我看天气预报说今晚无人区还要下雪，咱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别开太快了。后备箱里有租车行给我们准备的帐篷，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支个帐篷避雪。”专属司机建议道。
“嗯，行，只是这车窗都破了，晚上还下雪……真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是啊，确实没想到第一天晚上就遇到魂牛，准备也不够充分。”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碰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有些担心。
“陈佳妮同学，你还害怕呢？”杜兴灿揶揄道。
“对，我才不担心呢，真要有什么危险，我第一个把你灵力吸干了扔出去。”
“切，昨晚可全靠小爷我，不然你们能脱身？”
这倒是实话。我灵力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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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要吸取周边灵气转化是需要时间的，如果对方修为比我高出很多，那还是会对我造成毁灭式打击，灵力相抗之间，恐怕还没来得急吸取，就已经被打死了，看来不服软还是不行。
“是是是，多谢杜老板救命之恩！杜老板只乃龙虎山骄傲！”
“哼，这还差不多。”
“哎，对了，这个任拾谦跟着兴煜去了龙虎山，后来怎么样了？”
“二师伯已经收下他了，不过用等正月十五做法会的时候，才正式拜师。”
“那就好。”
“你可以跟我去龙虎山观礼。”
“还能外人参观？”
“法会可是道教盛世，很多玄门世家都会参见。往年我们还会邀请不同世家的家主长辈来论法。”
“论法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辩论。大家在一个擂台上各抒己见，表达自己对于修炼、对于功法的见解。当然主题也不限于这些，我记得去年的主题就是对于修炼新人，是要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还是要以逸待劳追求逍遥？”
“这是什么辩题？”我有些不不可思议，难道除了我这种天赋极佳的人，还能有人不用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可就连我在吸收了涂傲灵力之后，也差点身体承受不住自爆而亡，这答案有什么可争辩的？
“你是不是也认为应该是前者？”
“难道不应该吗？”
“嘿嘿，可最后是主张以逸待劳的人赢了，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田小姐祖父，田家主。”
“怎么会？”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具体让田小姐给你解释解释。”杜兴灿拉过田沉蕊说道，就连黄辛汉也支了个耳朵过来听。
田沉蕊斜了一眼杜兴灿说道，“当时很多人持的意见都是要先强迫体质，以承载更多的灵力修为。但是爷爷的观念则认为，我们修炼，追求道法自然，超脱于世，本来就是对于精神世界的更高层探索。”
“所谓的得道，也并不是因为修炼到了什么程度，而是因为思想境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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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提升。如果我们将修炼的终极目的放在道术的高超和举世的修为上，那本来就已经是一种执念了。”
“修为的提高只是延长我们的寿命，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探索，而不应该成为探索道路上的桎梏。”
“倒是有点道理呢。”我蹙眉说道，“普通人得道动辄上百年，但如果一个人悟性极高，哪怕只是三五十年，也是有可能得道的。”
“说得轻巧，可哪去找悟性这么高的人？”杜兴灿明显有些不服气。
“小师侄，你可别不服气。虽然当时跟爷爷对阵的是你们龙虎山大师伯，但输得也不亏。”田沉蕊弯了弯嘴角，“这以逸待劳，爷爷最后也是说了些方法的，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也试试嘛。”
“什么方法？”
“哼，他们的方法就是嗑药！”杜兴灿说道。
“嗑药有什么不好？一颗丹药，可补五十年灵力修为，你别说你不想要？”
“我龙虎山讲究的是先渡人再渡己，除非有什么危险伤及性命，否则没人会嗑药。再者，我龙虎山就算满山的药田，一年也出不了几颗优质的灵植，连原料都少了，哪有这么多药能让这么多人一起嗑？”
“修炼的人这么多，真正得道的又有几个，这世界上多几个人得道维护公义，平衡阴阳不好吗？”田沉蕊也有些激动了。
“两位别激动，理智对线，理智对线……”我出言劝解。
“嘁！”两人对看了一眼，都互相别过头，谁也不理谁了。
眼看到了中午，我们简单吃了些干粮。到下午的时候，天气开始恶劣起来，北风呼啸，卷起沙土跟雪堆，从车窗外席卷进来。
虽然现在有灵力护体不怎么冷，但黄大哥似乎是冻得够呛，只能靠着田沉蕊和杜兴灿轮流渡灵力给他勉强维持体温。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天才渐渐黑了下来。
“佳妮，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扎债吧，风雪太大，太危险了。”专属司机建议。
“嗯，那找个地方停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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