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声望了，还想着客套几句来的，结果那个人又开口了，“不对不对，不是你和偶像平手了，是你们四个和娜美偶像平手了才对，四个跑偶像一个人嘛，羞不羞。”
那人用手指在脸颊上划了几下，把熊小树气得想把他从车窗口塞他出去。
公交车上几个乘客用着奇怪的目光打量了熊小树几眼。
“闭嘴吧你，你要什么名字？！”
“我叫小纳米，喔！！！”
熊小树将那学生拉到后面坐下，期间用身体挡着其他人的视野偷偷给小纳米肚子打了一拳。
“小纳米？是你的名字吗？”
“你……打我。”
熊小树用扬起了自己的的拳头。
“对，小纳米就是我的名字，我姓小。”小纳米唯唯诺诺地地说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学长啊，能不能对我客气一点，就一点点。”
他没有理会小纳米的后半句话，脑壳一顿毛线:这世界上还有人姓小的？小女子真名叫什么……就是小女子吗？
“学长？你住哪里的？”熊小树打量了小纳米一眼，他高高瘦瘦的，如果不是有一点驼背的话，还有比自己高那么一丢丢。
话说高瘦的人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一点驼背，也不知道他们胖起来之后会怎么样。
小纳米觉得这话有点熟悉，像是某一个不良学生盘他的话语，连语气都差不多一样冷冽。
“白星区……哦，就是大家所说的莲花区。”他眼珠子瞄了熊小树几眼，最后又地上补了一句，“怎么了？我没有钱。”
好家伙，被当成不良学生了。
“不要你钱——问你几个问题。”
小纳米缩了一下脖子，后悔认出熊小树来了，“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们小区有一家三口跳楼了，你知道吧。”熊小树问。
他愣了一下，接着身体抖了一个激灵，顿时熊小姐看见他的双手和脖子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是目击者？！”
“不是不是。”小纳米连忙摆手加摇头，接着说道:“是我妈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了车上的乘客，察觉没有人留意这边之后，又小声说道:“是我妈看见了，她回来和我说了这件事，两个大人当场死亡了，那孩子在送医院之后也抢救无效死亡了。”
“看见他们跳？”
“应该不是吧……就听到后面有啪啪的几声，我妈扭头就看到了——你问这个干什么？”纳米又打了一个激灵，继续问道:“你家好像不是白星区吧，我第一次见你……去找刺激吗？”
熊小树什么也没有说，熏的已经回复信息了，他侧了一下身子，确定没有人能看到手机屏幕之后才开始认真阅读了起来。
这次比赛是他给系统充能的最好一次机会，他必须拿出十二分精力对待，因为错过了这一次之后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说白，他现在没有筹码和那些财阀家族发起挑战，只能被动地接受，连拒绝挑战的能力都没有。
一目十行，很快熊小树就开启了头脑风暴。
一家三口的男人叫张伟，今年36岁，23岁毕业于禹城大学城土木系——
曾经在剑齿虎家族名下的其中一家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担任设计师，年薪8万，也就是月薪6千6百多，算上是年底奖金分红之类的话，一年10万没有问题。这样的收入已经挤进社会高收入群体了。
不过张伟在两年前就辞退了这一份工作，一年前他父亲病逝之后就把禹城市中心还在供着的房子转手卖了，一家搬到了莲花区的老家里住。
他的老婆——王丽，今年37岁，19岁毕业于希望中学，还是熊小树的学姐。她一年前辞去了便利店收银员的工作，带着她的儿子跟着张伟去了白星区。
他们的儿子张桐韧，今年8岁——没有入学记录。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张伟为什么要辞去建筑设计师的这个职位？”熊小树不多想，胃里一阵翻滚。
还好目的地已经到了，这种公交车再坐下去的话他肯定受不了。
“那个……前面就是莲花区了。”小纳米指了一下前面的几栋拼接在一起的楼房，之后想要偷偷离开，可想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走。
“怎么了？你可以回去了啊，我又没有抢你的钱。”熊小树深呼吸一口气，感觉晕车感已经消退了很多，但是心口还是有一股闷堵感。
听他支支吾吾了一会，熊小树明白了，这人就是怂。害怕那一家三口变成了邪灵在莲花区里徘徊不走，毕竟他们是被邪教思想毒害才轻生的嘛，变成邪灵也适合合情合理。
问题是会有邪灵这种东西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一起走——对了，这个老张你认不认识？就在附近工作的。”熊小树握着手机扬了一下，让他看清楚屏幕上的手机号码。
“老张？”
两人几乎并肩走着，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巷道，同时小纳米也早有准备地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
苍白的亮光在漆黑的巷道之中并不显得突兀，光线的尽头处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前方一片混沌。
被什么动物啃去头的蟑螂，口吐乌血的老鼠，以及沟渠水上方徘徊着蚊子，熊小树都没有肉眼看见，但是空气之中弥漫着这一个臭味让他能看见躲在黑暗之中的一切。
“老张……那个电话号码我没有什么印象，而且这里本地人大多数都是姓张的，基本上谁都能叫上一声老张。”小纳米对这个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电话号码没有印象。
“哦哦。”熊小树点了一下头，也不指望他能知道。
“你……”
上了楼梯之后，小纳米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都快要到家门口了但熊小树还在跟着，似乎是要跟他一起回家的意思。
“你去哪？我家就在上面了。”
“那就去你家吧。”熊小树理所当然。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
“妈，我回来了。”小纳米推开家门后朝着你们喊了一声。
“回来就回来了呗，喊什么……这个是……你同学？！”纳米妈一边解着围裙一边从屋里出来，看到熊小树之后愣了两秒，接着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在屋子里哪里看看哪里翻翻。
“妈，你找什么？”
“我的鸡毛掸子呢？我的鸡毛掸子呢？让你带个女朋友回来，你倒好！带一个男的回来！”
“……”
“不是不是……”熊小树被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解释道:“我不认识你儿子的……不是，我是来做学生报告的。”
“什么报告？”小纳米和他妈妈同时看向了熊小树，接着母子两侧头对视了一眼，都是懵逼样。
“职业调查！社区送温暖，学生扶贫计划！”熊小树一下说了三个，脸都不带红一下的，但是他的钱包却在滴血。
他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一百，放在了桌子上，“这个是调查问卷的奖励，只有回到我几个问题就好。”
说着，熊小树装模装样地从书包里拿出了纸和笔，“请问……阿姨您家又些什么人呢？”
看到一百块钱后，纳米妈双眼亮了一些，将围裙塞到了小纳米的手上后自己拉着熊小树到沙发上坐下。
“家里就只有我和小纳米——你那个什么调查……什么温暖计划，是什么来的？有钱吗？”
“额……”熊小树想到自己的存着的现金已经不多了，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一百块钱往纳米妈面前推了一下，说道:“有，暂时是一百块钱，如果您家符合我们的扶贫对象的话，之后还会帮小纳米同学免去学分书费之类的费用。”
“哦哦……纳米去倒杯水过来。”
“不用了，阿姨……我问几个问题而言——您的意思是单亲家庭的意思吗？就只有您和小纳米两个。”
“是啊，我拉着小纳米长大真的不容易。”
“那你的收入情况……”
“三……两千。”
“请您如实回答就行，如果之后我我们调查的有出入的话，会直接排除出温暖计划的，我们希望救助的都行些正直善良的人，将来会对社会有人的人。”熊小树先是笑了一下，接着当着她的面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几行文字。
“我说的不是两千，是3千2。”纳米妈连忙改口，顺手将放在桌子上的一百块钱收入了口袋里。
“哦哦，我听说这里原本叫白星区，怎么叫该叫莲花区了呢？这个您知道吗？”熊小树准备进入主题，但这个问题转变得有些突兀，纳米妈愣了几秒，说道:“这个和什么什么计划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名字都叫社区送温暖了，当然要理解一下您小区的事情。”熊小树理所当然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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