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为攻[穿书]

《反派为攻[穿书]》

第 27 章 他说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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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尘幽眸划过一抹受伤,但却转瞬即逝被掩盖了过去,他深深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会,沉声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是真正的花九楼,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真正的名字叫做曲尘,你……信吗?”

话落,灰暗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月色倾洒进来,照在解辞衣那张脸上,显得有些苍白,冷眸里有半晌的震惊,而后又凝起一丝迷茫,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垂下的手慢慢紧握成拳,身子打着微颤,他像是想到什么,握拳的手青筋暴起,牙齿磨的咯吱响。

倏然,他抬眸狠睇向曲尘,愤怒与恨意在他胸腔里仿佛要喷涌而出,“花九楼!,你把我当什么了,三岁小孩嘛,你胡乱编造的这些,你以为我听了就会信!”

“可我真的……”,曲尘试图想解释。

解辞衣厉声打断,“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会相信,滚!,现在立马给我滚!”。

“辞衣”。

“滚啊,给我滚!”

曲尘知道他又触到了他的逆鳞,瞬而又觉得自己可笑,解辞衣对花九楼的恨是融入骨髓的,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让他相信,对自己放下芥蒂,终究还是自己太心急了,就像他说的,自己之前还要杀他,现在却说喜欢他,搁在谁身上,都不会有人信。

他压下心里的那股气闷,使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些,“好,我这就走,你不要生气,我这就立马离开”,说着,他痴恋的看了一眼解辞衣,转身往外走去,替他关上了门房。

随着那抹红色身影的消失,解辞衣的身体抖的越发厉害,不知是害怕着什么,双唇也上下直打着颤,他全身血液宛如被抽空了一般,浸在冰凉的寒水里,渐渐发寒。

一个黑色身影轻轻推开窗扉,从外跃进,他环视了一下,尔后来到了解辞衣旁边,看着他脸色发白,双眸震缩,甚至有些失焦,他轻轻的唤了声,“少主?”。

解辞衣嚅动嘴唇,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张了半天,却发不出一个字。

拾月见此,有些担心起来,“少主,你怎么了”。

这时,解辞衣貌似有了一点生气,脖子很是僵硬的转过头来,“拾月?”

“少主,是我,我是拾月,你到底怎么了”。

解辞衣看着拾月,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吐出一句字,“他……他说……他不是他”。

“谁不是他?”

“花九楼,他说他不是花九楼,他说他……”。

拾月听言,又看着一副像是失了魂的解辞衣,脸上瞬间愤怒燃起,“少主,你给我清醒点,花九楼是谁,他可是杀人不眨眼,血腥残暴的大魔头,他这个人最会是伪装,他肯定又是编一套游戏耍着你玩呢,你怎么……怎么就轻易相信他说的话,少主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我没有相信他,我只是害怕,害怕如果真的不是,那……”。

拾月愤然,一步冲上前,狠狠攥紧他两边手臂,“少主,你给我清醒点!,他就是花九楼,是杀了我们诡门宗上下的郐子手,他杀了老宗主,让人侮辱夫人,这些仇恨你都忘了嘛!”

解辞衣狠狠推开他,“我没有忘,血海深仇,哪怕我死,也不会忘!”

“那你为何……”。

解辞衣握紧双拳,颤声道,“因为……我在鬼地林深渊看到他服了安魂草”。

“安魂草?”

“安魂草那是魂魄受损,或是魂源不稳才服用的”。

拾月听着,有些急了,“那又如何!”

“他刚才说,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不是花九楼,而是叫……曲尘?”

“少主,你也说了,安魂草是魂魄受损时才需要,他很有可能是练功遭到反噬,或者……”,拾月突然想到什么,激动的说道,“少主你还记得当时在鬼地林时,你与我说过,你同样进入了花九楼的梦境之中,最后他催动了噬元蛊自裁,才破了那梦境脱险,定是那时他的魂迫受到了损害”。

“再说了,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更是天方夜谭,如何能信得!”

闻言,解辞衣的瞳眸一点点的恢复如常,“我……我……”。

拾月一脸失望的看着他,“少主,这十年来的仇恨,你怎能因为他一句编造你就动摇呢,他之前还不是装成一副和善的嘴脸在你饭菜里下了化灵散,他可是要把你废了呀,还有就在前几天,他差一点点的就杀了你,如果不是那只死兔子,你现在已经死了,这些……你都忘记了!”

解辞衣想起这些,依然愤懑难平,可是在心底的最深处,却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花九楼与先前的花九楼有点不一样。

最终他压下心里那股异感,微哑着嗓音问道,“说起这件事,你找到那只免子了吗”。

“没有,至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拾月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件事真是奇怪,我们原以为那是花九楼的灵宠,但少主你却跟我说在那晚,花九楼要杀你时,是那灵宠阻止了他,既然那是花九楼的灵宠,又为何会救你?”

解辞衣冷静下来后,情绪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也正奇怪这一点,而且区区一个灵宠,居然可以有办法能控制住他,当时……他好像还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好像叫……叫什么魂惩?”

“魂惩?”

“嗯,记得好像是叫这个”。

拾月有些泄气,“不知这魂惩是何功法,居然可以控制住花九楼,而且那兔子想必应该是站在少主这一边的,否则也不会出手相助,如果能找到那只兔子,为我们所用,那对付花九楼,想必会容易很多”。

解辞衣想起那晚“花九楼”在地上痛到满地打滚,甚至一口口呕出鲜血的场景,他微蹙起眉,陷入沉思。

同一天晚上,另一个房间。

室内烛火摇曳,紫色罗帐内有两道身影在烛光的映射下交缠忘我,但只是听到一人的喘息,“伶儿……伶儿……”,声声叫唤,馉骨缠绵,却透着无尽的哀凉,一个精致如同女人的男子一遍遍的亲吻着身|下人,眼眶却已是盈满了泪水,滴滴滑落,然而无人替他拭泪。

摘花低头看着那睁着眼睛,却毫无血色,毫无生气的爱人,眸中满是痴情与痛楚,“伶儿,我好想你”。

被唤作伶儿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奈何摘花如何吻他,如何抵死缠|绵,他始终无动于衷,他有着一张娃娃脸,稚气可爱,可是那双应该装有星辰的明眸此时却是暗淡无光,饱满的嘴唇呈青灰,触及根本没有一丝的温度,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严格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傀儡。

这是之前帮苍巧巧时,摘花的交换条件,傀儡引灵术,按照书卷上操作,可以制造出一具傀儡,但一般这种禁术是用在将死之人身上,索住魂魄,控制灵识,为他人做事,要么……惦念故人。

如果修为高深之人,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这也极耗费灵力和精神力。

但摘花所制造出的只是一个躯壳,或者可以说是毫无关联的傀儡而已,况且哪还有灵可以引,早在六年前已是一抔黄土。

“伶儿”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纱幔,皮肤苍白如灰,毫无反应,真是跟傀儡没两样。

摘花却满是痴情的吻着他,可是不管他体温多么灼热,依然暖不了这躯壳半分,他一遍遍的描绘着五官,“六年了,整整六年,如果不是我每天在脑子里想你个来回,怕是根本……”,他声音哑了哑,“幸好,幸好我还清楚的记得你的模样,今后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好不好”。

“伶儿,都是我的错,怪我那时软弱没有保护好你,怪我那时贪生,没有随你而去,现如今这六年,是不是你对我的惩罚”。

六年前魔宫倾欢后殿

世人皆知,魔界之主花九楼放浪无度,爱好美色,后宫养着众多美姬男妾,美艳动人,夜夜宣|淫笙歌,快活风流。

族下长老为了讨好花九楼,人界,修仙界,妖界……凡是生的好看的,不管大小都一便抓来献给他,所以导致里面也有年幼的,按照花九楼的话来说,“养养,养好了玩起来才有滋有味”。

所以花九楼定下了一个规矩,凡是年龄均小的,都养到十五岁再来服侍他,看上的能得到他的一夜宠幸,看不上去的,那只能沦为那些手下们的玩|物,不过不管哪个结果,对他们来说都是生不如死。

倾欢殿里,养的便是一众男妾,有掌事者来管理他们,事如巨细的记录着他们每个人的年龄,身量……如有不幸染上重病的,直接拉下去绞死,所以他们连生病的权力都不敢有。

而起伶就是其中一个,他缩在角落里,看着其他人都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看着春宫图,与旁人毫无避讳的谈论,而他们交谈最多的就是魔主花九楼,有人因为花九楼行事残暴而胆颤,却也有人谈论起花九楼在床事上的雄姿英发,勇猛伟岸,而春心荡漾。

起伶对他们无法理解,他看到的,等待的或许只有死亡,看着时间一天天接近,他的心就愈发的害怕绝望起来,因为他再过三个月就满十五岁,这意味着什么,每个做男侍的都知道。

这一天,他用完早膳,就去了倾欢后苑,看着墙外枝伸出来的白兰花,和海阔的无际天空,他心之向往,那洁白的兰花沾着雨露,在晨光的照映下晶莹动人,于是他忍不住的攀爬上墙,摘那一朵最漂亮白兰花。

他很是笨拙的爬了上去,试图去够枝头的最上一朵,却一时忘记身处何处,再加上昨夜下过一场小雨,脚下一滑,便摔翻了墙去。

“啊”,他以为这次摔下来不死也得残了,残的结果也是死路一条,于是他死心的闭眼等着疼痛来临,然后,等来的不是与地面的接触,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喂,小家伙,你还好吧”。

起伶听到一个好听却也很有磁性的声音,他颤颤的睁开眼睛,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就这样直接放大在他眼前,他看的一时愣了神,可是转而他又呆住了,这上方的这张脸明明是一个女人,声音却是男人,他不知道该叫姐姐,还是叫哥哥。

而这女相男音的便就是魔界护法排行第二的摘花了。

摘花看着怀里呆呆的小可爱,忍不住的笑了笑,“小家伙,看够了没”。

起伶一听,立马吓的从他怀里跳下,但跳的太急,脚下一个不稳,又要向后跌去,摘花一个手托被撑住了他的腰肢,使他站稳。

“谢……谢谢”。

摘花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院墙,眸色稍稍一暗,“你真的不怕死,爬这么高的墙,要是摔下来不死也残废了”。

“对……对不起……”,起伶低声道。

“残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跟我道歉做甚”。

起伶头沉的越低了,“谢谢”。

摘花这次不禁被逗笑,“你一下谢谢,一下对不起的,你到底是谢谢,还是对不起呢”。

起伶刚想回答,却因为低头,瞥到一把白扇敞开掉落在了泥水里,污水脏了面扇,模糊了图画。

他弯身捡起,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却是越擦越脏,“对不起,因为救我,害的你扇子脏了”。

摘花看了眼那白扇,无所谓道,“无事,脏了换把就是”。

起伶却是紧紧的攥着那扇子,说道,“我……我赔您一把,五日后,不对……最多两日,我陪您一把扇子”。

“你赔我?”

“是,我……我会做”。

摘花玩味的睃了他一眼,“好啊,那我两日后来取”。

“好”,起伶有丝激动的应道。

然而,正当摘花要跨步离开时,他的衣角却被人轻轻拉住了,他转身看去,就看到那张长的娃娃脸,一双瞳眸无辜又无措的看着他。

“还有何事?”

“我……我上不去”。

摘花看了看院墙,“哦,看我这记性,把这事给忘了”。

话落,摘花不由分说的揽上他腰,一个提力,便轻松的跃上墙头,再翻落到另一边的后苑中,然后很快的放开了他,“那我走了”。

起伶赶忙追上一步,“那两日后,我在这里等你”。

摘花刚要走的脚步倏尔一顿,没有回答,一个轻功跃落,消失在墙的另一头。

起伶缓缓打开那已脏污的扇子,最后紧紧的抱于怀中。

深夜,一个小小身子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他披着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神色认真的勾刻着白玉,作为花九楼的男宠,吃穿用那也都是极好的,所以金银美玉也自然不吝啬。

起伶脑子里想着摘花那张脸,嘴角就有些忍不住的上扬起来,虽然他身边全是美丽漂亮的男宠,但在他眼里,摘花却是最好看的那一个,虽说有女人的妩媚,但也不失男人的气概,反正无论怎么看,在他心里都是最好的。

于是他更加卖力的勾刻花纹,是的,这把扇子他存了一点小心思,他与他因白兰花相识,所以在这扇子上雕刻兰花,不知他会不会喜欢。

“喂,起伶,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干嘛呢?”

叫他的是他隔壁床的人,起夜时看到他趴在窗户上,就出声叫道。

起伶身子一僵,立马把那做到一半的扇子偷偷藏在了被褥里,“没……没干什么,就是……就是睡不着,赏月呢”。

“脑子有病吧,三更半夜在赏月”。

“嘿嘿嘿”,起伶憨憨的笑了笑,立马就身倒在床上,“我这就睡”。

那人不再理他,摸黑小解去了。

起伶怀抱着那把玉扇,想着摘花那张脸,甜滋滋的含着笑,睡了过去。

两日已到,他也做到了白玉扇,他把扇子小心翼翼的惴在怀里,然后吃力的爬上墙头,没有约定过时间,他就按照那时相遇的时间来等他,也不知他会从哪个方向出来,于是他转动着脑袋,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静心等待。

中途也有人路过,于是问他,他便答,“坐在这里看外面的风景”。

有人说他神经病,也有人说他找死,但他都不甚在意,只是憨憨的笑着,继续等。

接近午时了,没见那人来,“没事,许是他有事情耽搁了”。

午后,也没见到那个身影,“无事,应该还在处理事务呢”。

直到现在他突然才想起来,他连那个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都不知道”。

最后夜幕擦黑,也没有看到那人的到来,但他仍执着的一直等待,“没关系的,可能一时忘了,等下就会来了”。

然后五天后,一有时间就去墙头等的起伶最终熬的脸色苍白,掌事的薄本上已勾上了他的名字,如果他倒下,那就会被拉下去绞死了。

起伶刚开始的一遍遍自我安慰,变得最后找不到借口,心头的灼热在一遍遍的等待中,慢慢变得冰冷如死水,他甚至在想,如果在等待中死去,那也是一种幸福。

最后他支撑不住,身如飘絮,往墙头栽去。

原以为迎接他的是死亡,却没想到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吃力的睁开眼眸,哪怕视线模糊不清,他也记得这张脸,然后他对那个人笑了笑,“我终于等到你了”。

摘花抱住他的手紧了紧,“你怎么这么傻”。

起伶无力支撑,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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