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流火的迷途

《犬夜叉之流火的迷途》

第五十二章 别轻飘飘说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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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因为火野丽的理智,可以否决自己也清楚的、自己的不理智而庆幸,少年一面又为那个婴儿(那对母子)的不幸无法得到救助、为自己对这个结果产生了庆幸感而由衷地感到内疚。

这样一种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的纷乱心情中,犬夜叉平日里总带着飞扬和嚣张的眉目都变得平和,一对犬耳也服帖在头顶。少年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释然中带着寂寞的笑: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那太好了。”

“犬夜叉……”

白衣的巫女,脸上露出了不豫之色。她伸出手去,仿佛想触摸少年的脸。

“不,你不需要自责,犬夜叉

“说起来,你甚至不觉得我这样绝情的女人该被责怪,不是吗?那为什么要为这件事责怪自己呢?”

白发的少年只是继续带着那种落寞的笑,没说什么。

“……不,犬夜叉就是在责怪自己吧?而不是因为没有帮到那个孩子而自责。——你难受,是因为自己生自己的气。”

巫女纤长的手指,停留在前面的空气中,少年似乎有些触动,但嘴唇动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不,犬夜叉,这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你会这样想,仅仅是因为你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

“所以犬夜叉,请你不要再责备自己了——因为……我理解你的心情呀……?”

——一开始默默听着,一度露出触动的神色、想要回复巫女的说话的少年,头顶的一对犬耳猛地一抖、向侧后方偏折过去,他满脸怒色,“刷”地一抬手挥开了巫女的手——

“臭女人,你根本就什么也不懂!!”

气愤地这样说了之后,犬夜叉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外面的雪花在冷风中纷飞着,白发和红衣的背影几个闪动间已经远离了村子,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犬夜叉………”

默默从地上捡起原本披在肩上的袍子,望着半妖少年消失在风雪之中的背影,巫女喃喃地低声说。

********

原本算不上大的夜风,在高速奔跑之际变成了呼呼的风声涌入耳中。下得并不大的雪花也因为奔跑而密集、冰冷地打在自己裸露出来的脸上、手上。

无法排遣的怒火,却在胸臆之间熊熊燃烧。

难以名状的愤懑和不甘充斥在胸膛里,有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反复呐喊着。

他讨厌这种感觉,也讨厌无法控制、胡乱释放怒气的自己。

丽说,这不是他的错,因为在丽的眼里,他是出于善良。

但是犬夜叉自己很清楚,不是这样。不,他从来不是出于什么“善良”。

“善良”,是人类才独有的特质。因为每个个体都十分弱小,只能相互依赖才能生存下去,而产生的对弱者的不需要理由就伸出援手的品质。

……就像试图安慰他的丽。

……他也知道,错的人其实是他。

向丽发火,是他不对。

根本就是乱发脾气。

巫女是出于善良,好心想安慰他。……而且,他实际上也是领情的。

——他只是接受不了。

是的,他就是接受不了,就是因此感到愤怒。

哪怕是出于安慰他的目的,但是别人自作主张的揣测他的想法、还就此说自己理解着他——哪怕这样做的是丽——

——那就是让人非常、非常生气!!

所以他就说啊!

那女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她知道什么啊,就说理解自己?!

是的,丽想安慰他的想法,他是很感谢的,但是——

能不能不要说什么“理解你”?!

……

……就像

他大概是懂的,妈妈,还有那个臭老爸,他们两人想要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孩的心情。

但是,他就是不理解。

明知道会让小孩不幸还要把他生下来

这样的父母,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

半妖少年孤独的身影,愈深的夜色、渐大的风雪之中,越奔越快。白发红衣的身影,渐渐化成一道流光——

——一道流光般的白色巨犬的身影,穿破夜色,穿破风雪,在旷野上埋头飞奔。

……自己,很爱妈妈。也能明白她是实在太寂寞,才会留下自己、去比良坂之国和父亲相会了。

但是,但是……

——为什么,要生下自己呢?!那两人,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把一个注定被两边都排挤、厌恶的小孩生下来的呢??

从一开始、就去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干脆不要生小孩,难道不好吗…………?

********

“巫女大人……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对不起,可是我实在可以办法了,对不起,对不起……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翌日,还是雪女阿银来门前苦苦哀求的一天。

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但犬夜叉在外面生了一晚上闷气之后今早就不见了,无论是小枫,还是两个式神童子虽然闭口不谈,行止之间却都有些不知所措。“惹出事来”的冥加爷爷更是脸上讪讪。

然而作为实质上的当事人(哪怕其他人都不知道),火野丽却仍是闭目合十,安静地跪坐着默默祈祷,神情平静一如昨日。

就像他们各自对自己的认知那样,相对于犬夜叉的过于感性,火野丽则是过于理性。

对雪女阿银的苦苦哀求,火野丽始终显得无动于衷——或者说,她一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疏离、独立于世外的神明的侍奉者的姿态从未变化过。

“求你,巫女大人,求你……!在您答应之前,我……我会继续跪在这里守候的,只……只求救救我的孩子……只要孩子得救就好,我、我怎么样都——……”

阿银悲戚的哀求,隔着障子门持续地传来。

小枫满脸的不忍,小女孩的目光在障子门上映着的阿银的影子、和身边平静闭目祈祷的火野丽之间打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唇嗫嚅,几次想要说什么,最后,小女孩一咬牙,在火野丽身后同样跪坐下来,小手合十、闭上眼睛。

见状,原本就有些讪讪的冥加爷爷更加不知该说什么好。“哎………”豆粒大的老家臣闷闷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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