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卫生间，面积还可以，左边一排小便池，右边是五个坑位，中间空白处也得有几个平米。

活动空间肯定比不过正规拳台，但只是两个人干架，勉强够使。

坑位里有没有上大号的不知道，进来后只能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哥们在小便池那里摆着优雅造型。

“出去！”

飞机冷着脸催促他，整个人煞气十足，一看就极不好惹。

胖哥们也可能认识他，完全没有反抗迹象，赶紧把东西塞回去，拉链都没管，低眉顺眼溜掉了。

“妨碍别人正常排泄，都滴到裤腿上了……”

苏默似笑非笑，表情奇异：“你有罪！”

罪你麻痹！

飞机心说我特马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这种正义凛然的装逼。

“吃屎吧你，打到你妈都认不出来！”

平日里，飞机不喜欢多说话，今天都忍不住先来一句战前宣言了。

呼！

随后一脚蹬了过去。

苏默脚下灵活，轻轻一撤，拉开距离，不多不少正好躲到他的攻击范围之外。

“嘢？”

飞机表情一动：似乎有两下子，这小子真的练过？

真正懂行的，只凭这一下就能判断出来，苏默对于距离的把握相当到位，这要依靠大量实战才能练就出来。

很多所谓的传武大师，理论一大堆，牛皮震天响，为什么一打擂台就歇菜，主要原因就是套路玩得太多，实战练得太少，就连最基本的距离感都没有形成本能，更高深的实战经验就不要说了。

飞机刚刚收回脚，苏默却像个炮弹冲了回来，同样的一脚蹬出，与飞机的动作基本相同，区别仅仅是姿态更为标准，基本功似乎更加扎实。

中级水平的综合格斗，这是系统赋予的，而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意味着所有动作一切细节都能像最佳范本那样标准，几乎不存在缺陷，当然也缺乏较为明显的个人特色。

这样是好是坏，没必要纠结，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一直提高下去，尽快把中级变为高级。

以力压人，以级别欺负人，技能和体能双重碾压，这才是苏默所认定的牛逼真理。

飞机一个侧闪，也躲开了，证明他也是真正练过的，而不是混混打架养成的野路子。

砰！

苏默顺势一个冲撞，有点像八极拳的贴山靠，相当的沉重凶猛。

飞机反应速度还不错，抬高手臂挡在身前，虽然护住了胸膛，但还是被狠狠地撞了出去。

轰腾！

他的脊背撞在其中一个小便池上，正正好好，就是刚刚那位胖哥使用的那个，滴落地面的痕迹还很明显呢。

我靠！

飞机眉头一紧，得亏他僵尸脸，很难有幅度太大的神态表情，换成其他人，这一下会疼得龇牙咧嘴。

“这小子力气这么大？”

最让飞机吃惊的，暂时还不是苏默的技巧水平，而是他的冲撞力道。

明明防住了，还是被撞出去两大步，差一点双脚离地，被撞飞出去。

而苏默，则是嘴角浅笑，通过刚刚的冲撞就测出来了，飞机的力量比自己差了一大截。

混混出身的飞机，更在意灵活，更追求速度，没有在力量方面狠下功夫。

这也正常，帮派混战，持械火拼，块头大挨揍面积也大，灵活度不够，躲闪不及只能是多挨几刀。

再强的肌肉也扛不住刀锋的锐利。

而苏默的11点体能，力量，速度，灵活性那可是全面发展，每一项都不会差，所以嘛，在这种空间有限的环境里，完全可以以力欺人。

卫生间里活动受限，灵活性被大大压制，当然就是谁力大谁沾光。

“没吃饭？”

苏默故意调侃他：“不好意思，我可是刚搞了一顿自助餐。”

我有劲儿！

来吧！

又冲上前去一记直拳，实际上半虚半实，企图创造条件给他来一记抱摔，利用重力和坚硬的地板，直接瓦解他的抵抗能力。

狭小空间，抱摔才是最狠的。

毕竟是夜场卫生间，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有人闯进来，必须速战速决。

去尼玛的！

飞机心中暗骂：我确实还没吃晚饭，但也不至于……卫生间里不提这个！

时间上不允许他过多吐槽了，被苏默逼得连连躲闪，短短几秒便有了明确判断：我特马竟然打不过他？

这小子没撒谎，真的会功夫！

而且不弱。

何止不弱，还很牛逼！

你一个法学院高材生，哪来的时间练功夫？

德智体全面发展？

凭什么这么优秀？

太不公平了！

飞机更是火气飙涨，果断改变战术，反手一掏，从后腰上摸出来一把折叠刀。

啪的一甩，锋利刀刃露了出来。

来！

道上混拳打脚踢只是副业，玩刀子才是我们的专长。

“耍赖？”

苏默立即刹住，停止攻击。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拳脚挨上十几下，只要防得好，伤害都不会很大。

可这刀子，被捅到一下就有可能失血过多，导致丧命。

“就耍赖了！”

飞机面目狰狞，极其暴躁：“谁让你个混蛋，还真的练过！”

玛德扮猪吃老虎？

把我当成电视剧里的傻叉反派？

气炸了！

本打算进厕所揍他一顿，没想到，反而被他逼得到处躲闪，撞来撞去，沾了一身腥臊乱臭的不明液体。

似乎，好像，嘴唇上刚刚也溅到一滴。

只能动刀了，捅了这混蛋！

闹出人命，大不了跑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好！好！好！”

苏默点点头，同样一反手，也往后腰上掏：“那我也有。”

飞机还以为，这小子也带了刀具，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先冲上去戳他几下。

最起码要逼得他来不及拔刀。

唰！

没想到，苏默掏出来的并不是尖刀，而是一把黑漆漆的大铁块子。

大黑星！

威力爆炸的大黑星手枪。

飞机像中了定身术，冲击动作立马定格，距离上差一点就被枪口顶住脑门，再一次尴尬住了。

为什么要说再一次？

是因为接下来，苏默嘴里发出：“哎哎哎！”

还在摆动枪口，示意他把刀子乖乖丢掉，跟那天，示意他丢掉头盔一个样。

“是你？”

这哎哎哎三声，让飞机瞬间明悟：“怎么会是……你？”

竟是那天的职业杀手？

虽然现在的他，没戴眼镜，没戴口罩，但飞机发誓，绝不会认错。

“你不是学生？”

飞机此时此刻的心情，那是一半惊惧，一半恼怒，咬着牙根问：“你在玩我？”

“请问你有什么好玩的？”

苏默淡淡回道：“不要自作多情，况且你自己都说了，这只是缘分。”

咔嚓！子弹上膛。

飞机赶紧把刀子丢进一旁的坑位里。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只能乖乖配合，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他会不会真的开枪。

跟一个职业杀手赌这个？

而且是一个诡计多端，难以捉摸，擅长骗人的贱货杀手。

“太卑鄙了！”

飞机只能以不甘的眼神来表达情绪。

嘭！

可接下来，就被苏默一脚踹中他的左腿膝盖。

“啊！”

飞机身子一歪，就要倒地。

你都掏枪了，还搞下三路偷袭？

这一下太狠了，似乎都听到了膝关节嘎巴一声，不是骨折，也会严重错位。

如此伤害，是个人就会摔倒，并且本能地抱住膝盖。

但还没等他摔倒，苏默顺势一推，把他从侧歪推成了后仰，砰的一下，后脑勺撞在小便池上。

缘分啊！

还是刚刚那位胖哥临幸过的便池。

晕厥前，飞机凭靠最后一丝神智，极度愤恨地盯着他，心中怒吼：我不明白，你一个冷血残暴的杀手，凭什么能有一副正气凛然的执法者气质？

有这演技，当什么杀手，去演艺圈干掉那些影帝影后不好吗尼玛的！

气死人啊！

最不甘心的就是这个。

只可惜，他无法把这点心理活动表达出来了，也就不可能获得苏默的解答。

后脑勺撞得太重，小便池都干裂纹了，想不晕都不行。

苏默并没有立即蹲下去实施抓捕，而是背对着某个坑位，低沉地说了句：“继续拉，别出来。”

那个坑位紧紧地关着门，过了几秒才有一声乖巧老实的低沉反馈：“哦！”

苏默咋知道那里面有人的？

是因为这位仁兄听到外面干架，似乎无比激烈，一紧张没憋住，不小心蹦了个屁，连汤带水的，散出来的味道也不小。

没关系，只要他关着门，别出来，看不到苏默这张脸就没事。

你拉你的，我抓我的，咱们互不妨碍。

抓！

渣渣飞，终于手到擒来。

你命硬，那也抗不过缘分袭来，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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