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被血浸泡,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尸体遍地,每一颗人头上都挂着恐惧、挂念、不甘、遗憾……
头顶的乌鸦嘎嘎叫着,落在枝头啄着羽毛。凄惨的声音在空气中都传播不出去了,因为战士们的杀气太重,重得快要把空气凝固。
忽然,乌鸦拍拍翅膀飞走了,原来是下雨了。
许是上帝对眼前这般惨烈的景象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想要用雨水清洗掉这里的污秽,冲淡浓重的血腥。
又或许是刚刚死去的战士思念家乡的亲人,可又永远地回不去了,最终只能在天上偷偷哭泣。思念积攒成厚重的云,再也承载不住,淅淅沥沥地回到人间。
萧条的地面,沙浒站在乱尸面前,只感觉周围的空气每吸一口都是满腔潮湿的血锈味。他擦了擦沙浒宽刃上的血,又在雨中甩了甩,好像经历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指向前方:“王雨,这就是你最后的……”
沙浒瞳孔一缩。
面前原本王雨站立的位置空无一人,只有红色烟雨中瑟瑟摇摆的树木。
“王雨!去哪了?”沙浒沙浒眺望,想要捕捉王雨的影子。可四周的血雾太浓,朦胧之中很难看清。
沙浒又想要通过感受王雨的杀气来判断位置,却在下一秒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战士们死前的杀气,因为死不瞑目,这些化形成烟的浓烈杀气久久挥之不去。
沙浒有点不安了。
突然,有一股突兀的杀气从沙浒的天灵盖正上方直贯而下,沙浒抬起头,抡起宽刃就要抵挡。
“在上面!”沙浒惊呼一声,王雨从天而降,双手将血铸抡成满月,如天降正义一般高速杀来。沙浒用最短的时间做好防御,将宽刃向上挑去,吃力地抵住血铸。
“你刚刚……杀得很尽兴啊!!!”王雨红着眼睛,从内心深处爆发出一声怒吼。血铸此刻散发着前所未有的银色光芒,似乎完全换了一个模样出现在沙浒面前。
“让部下和你一起送死,就是你最后的招数了吗,王雨!”沙浒直视着王雨的眼睛。
忽然,他暗叫一声不妙。
“啊啊啊啊啊啊啊!!”王雨嘶吼着,双臂使出最大的力气,企图撕开沙浒的防御。刹那间,沙浒感觉到宽刃与血铸交锋的地方居然开裂了一道口子。
“那把剑……怎么回事?!”沙浒瞪着明晃晃的血铸,光滑锋利的剑身杀势侧露。
王雨从头顶坠下的巨大压力全部聚集在血铸那无比锋利的剑刃上,猛烈的气力冲向地面,在沙浒的脚下掀起阵阵尘浪,呈圆环状破开。
瞬间,沙浒宽刃的裂缝再次扩大,几乎就要断裂了。
“这……怎么可能……”沙浒倒吸一口凉气。
王雨从十几岁开始征战沙场,手下葬送过无数生命,手中的剑也被鲜血浸染,从未褪色。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失败二字,所有的敌人最终都会被他用剑斩杀,“谁敢横刀立马,唯我王大将军”更是成为了他作战的座右铭。此后,王雨二字令敌人闻风丧胆。
可这样一位身经百战冷血无情的战斗将军,却始终待部下如亲友,无论是新战士还是老战士,无论是指挥官还是上阵兵,王雨记得每一位部下的名字,清楚每一位部下的家况,知道每一位部下的喜好。他在部下的心中就是无比体贴的将军,可以推心置腹的将军,可以将生命交由给他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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